崇祯皇帝一听,便没有犹豫,立刻下令,太平军按照既定路线开始转移。
虽然山寨中的人都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之时,很多人还是不舍,女人哭哭啼啼的不少。不过不管怎么样,两千来人的队伍,最终还是出发了。
三百多车,装得都是物资粮草,和女人一起,走在队伍的中间,太平军将士,前后护送。两架小型侦查用的无人机升空,警戒几十里远的地方。
一路之上,他们虽然走的是左懋第为他们选出来的道路,避开了山东势力交错的地方,并且在这乱世,人口稀少,但是,终归也还是会遇上一些人。
对于遇上的这些人,都会被抓,裹挟而走,否则放走的话,就容易走漏风声,引来各方觊觎。
这一日,才走没两天,后方警戒的吴二狗便给崇祯皇帝禀告,说后面有十来骑假鞑子沿着他们走过的痕迹跟了上来。
对此,崇祯皇帝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吩咐道:“俘虏有难度的话,直接射杀。”
对于假鞑子,还是跟上队伍的,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态度了。
结果,让崇祯皇帝没想到的是,在半天之后,吴二狗又回来禀告道:“将军,那些假鞑子都被射杀了,小人从为首那人身上搜到了建虏的招降书!”
说完之后,他便呈现给了崇祯皇帝。
这时候,识字的好处就出来了。虽然他们学的是简体字,但是学会之后,对于繁体字大概也能猜出一二。要不然的话,吴二狗他们根本不知道文书是什么东西,就很可能会忽视掉。
崇祯皇帝听了之后,接过一看,发现是建虏所谓摄政王写给之前被他砍了的陈洪范,许他好处的招降书。
看完之后,他便把这招降书递给身边的王承恩说道:“看来天师果然没说错,这是对上了。且收着,到了登州府之后给左卿看看,让他知道天师所说确有其事。”
发生了这么一个插曲之后,等又过了两天,在前头警戒的张文壮押了三个五花大绑的人前来找崇祯皇帝。
他向崇祯皇帝禀告道:“将军,我们抓到一人,他说是青州府守备,弃官回乡。”
说完之后,张文壮伸手指向为首那人,补充说道:“就是他,那两人是他家丁。”
崇祯皇帝听了,便看向这个人,见他身材高大魁梧,确实很像一个武人的样子,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弃官回乡?”
那人被抓来之后,一直也在打量,见这支队伍竟然带了那么多车的东西,还有很多妇孺时,很是惊讶。
要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带那么多车东西,又有这么多妇孺的,简直就是各方抢夺的目标,肥羊。
这么多财富,像某个达官贵人的队伍;但是,也不像,因为达官贵人是不可能有那么多护卫的,全都身穿棉甲,火器军械一应具备,一看就是比较精锐的军队。
就算是青州衡王逃难,也不可能有这么多护卫。更不用说,哪来那么多妇孺?
他正打量着呢,就听到为首那人问他话了,于是,他便回答道:“某乃青州守备李士元,通州人氏,如今天下大乱,某杀贼军派到青州的益都县令,又有建虏户部侍郎王鳌永那贼临青州,便劝说衡王自立,挑旗抗虏,但是衡王甘愿听天由命,投降建虏,递交了降书。因此,某心灰意冷之下,便弃官回乡了。”
崇祯皇帝一听,顿时眉头一皱,当即追问道:“你说的是当代衡王朱由棷?”
对衡王竟然直呼其名,让李士元不由得一愣。要知道,直呼其名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如今的人,就算是之前的流贼,又或者建虏的人,都没有一人有直呼其名的。更不用说,衡王的名字,也不是外地人说知道就能知道的。
但是,眼前这个人却是脱口而出,似乎是认识衡王一般。
想到这,李士元不由得有点好奇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刚才有观察,包括眼前这人在内,很多人都是短头发。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和尚还俗,那应该就是原本在建虏治下被剃了金钱鼠尾,然后又把金钱鼠尾剃掉的结果。
另外,队伍中也还有不少人,都是留有长头发的。
换句话就是说,这支队伍,肯定不会是建虏的队伍;他们往东走,带着妇孺,那应该也不是流贼的队伍;
李士元心中大概有数之后,他便重点打量和他说话这个人,明显是这个队伍的头,言简意赅地回答道:“是!”
崇祯皇帝得到确认之后,不由得怒声说道:“江山社稷危若累卵,竟然如此无能,还想降虏,对得起列祖列宗么!”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一事,感觉有点不对,便看向面前这人,疑惑说道:“不对啊,朱由棷在十五年建虏入寇山东之时,可是有亲上城头,奖赏有功之士,又有诸多作为,如此方才保住了青州城。为何如今却是毫无斗志,却要降虏?”
崇祯十五年的时候,建虏攻入山东,横扫四方,崇祯皇帝有收到消息,说衡藩亲临城头,前后斩获功级将士,逐名给赏花红,大张鼓乐,劝勇惩怯,众皆踊跃,人人有杀贼之志。……藩王念切维城,多方鼓励,与世子暨臣督率道府厅县,宿城防御;会移督镇将领,城下列营,各分信堵防。
对比济南府的德王,实在是好太多了,因此,他是记得这个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