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盼兮若有所思。
“但是,如果你自己不够优秀,那么,如果有一天,真的遇到了你所倾心的优秀男子,你又凭什么要求对方会像你喜欢他那样子地喜欢你呢?”
秦刚的最后这句话,既是对秦盼兮的提醒,也是希望能够成为对秦婉的转告。
第二天一早,已经习惯早起锻炼的秦刚,却发现已经有人登门了。
“哎呀呀,刘都知来得如此之早,不过也是来的时候正好,正是我要锻炼的时间!”带着初冬的寒气,秦刚赶紧要把刘惟简往温暖的屋中让,同样早起的秦婉也手脚麻利地送上了冬日里暖身暖胃的姜茶。
刘惟简却摆摆手道:“听得秦抚勾讲的仙道所传的延年手戏,杂家昨晚便是一夜都未睡好。这不,赶着卯时就出了门。既然说是时候正好,不妨就先看看抚勾的演示吧!”
秦刚见老宦官确实心急,便不再坚持。便直接在院中给他演示了一套二十四式的简易陈氏太极拳。
这套太极拳法一改传统太极拳招式复杂冗长的毛病,而是在简化的动作里尽可能地保留了太极拳的精华动作,同样可以起到锻炼四肢、调整身体、吐纳养性等等的好处。
最关键的是,简化后的招式更容易记忆与学习。在后世的秦刚大学毕业之后,有一段时间熬夜不规律生活,身体出了一点问题。之后也是想图省事,专门去学了这套最容易记住的拳法来锻炼自己的身体。
其实,秦刚更在乎的是在这套科学的拳法之上,套上一层神秘的外衣,通过仙道传授的说法,给予练习者更多更强的心理暗示,以便起到更好的锻炼效果。
果然,简洁清晰而又行云流水式的这套手戏拳法,让刘惟简看得是眼界大开,再加上秦刚先前在高邮曾发明赤的牛痘法,这套手戏是不是仙道的传授,他不是敢肯定,但是如此神秘且优美的手戏,却使得他笃信其中的玄密奥妙。
接下来,秦刚便带着刘惟简从最基本的站步、起式开始,一式一式地学习着各个动作。因为需要他学会了之后还能正确地教给皇上,所以秦刚尽可能地把一招一式里面所含的各种细节都给他讲解清楚。
虽然只有二十四式,但对于初学者,要把这些都一口气学会,又尤其是像刘惟简这样大年纪的人来说,也是极不容易的。
学了两三遍下来,刘惟简的额头都冒出了不少的汗水,但是却真是觉得深身上下舒服得很。
因为自己五日才有一天的休沐,而且又不是每个休沐日都方便出宫,于是,他坚持要在这天内把这套手戏先行全部学完。于是脱去了一件外衣,继续学习。
好在,秦刚在此之前,还专门为这二十四式的拳法手绘了一本小册子,册子上用火柴人的画法,大致地描绘了各式的一些关键动作。
刘惟简在学习了几遍之后,便可以依照着这本小册子,加强自己的巩固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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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等到了太阳出来后,连秦盼兮也被吸引了过来,一起跟在后面学了起来。
毕竟是年轻人,很快就能赶上进度,最后差不多是与刘惟简在同时学会了整套的动作。
“刘都知,此手戏名曰‘太极’,取自道家阳阴采补之本义,进退有度、拿放自如,举手投足之间便可生息养气,只要能够坚持每天早晨傍晚各打一遍,一定能够改善并增强陛下的身体体质。”秦刚最后嘱咐道。
“杂家虽然是第一次习练此手戏,却已经能够感受到秦抚勾所言之‘生息养气’之效。回宫之后,一定会勤加练习,下次再来请教,只要熟练之后,再向天子敬献!”
练习完毕,刘惟简在重新穿起刚才脱下的外衣时,却一不小心掉出了几张写有名字的字折,其中一份上面居然写着的是“童贯”的名字。
“哦!这也没什么。皇上来年欲封几位兄弟为王爷,之前当赐其几名机灵点的太监、宫女,这些也是下面各司推荐来的几个名单资料。昨晚给得急了,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刘惟简见秦刚非常关注,便随口解释道。
童贯?推荐给王爷?
难道历史的车轮这就将开始顽固地将这名祸国秧民的大太监推送到未来的宋徽宗身边么。
秦刚此时不由地心念一动,他想,既然自己先前已经开始成功地改变了自己老师的命运,那么,此时又何尝不可试试触碰一下这个大太监的轨迹呢。
“哦,记得都知先前派人给我送过年礼,似乎就是此人,此时看到姓名熟悉,所以才有一问。”秦刚淡淡说道。
“是,是。抚勾一提,杂家倒也有点印象了。”
“这个童阁长也算是内宫中少见可以长得如此雄长之人,只是,要是派给王爷们作伴当,还是有点显眼了些。”秦刚尽可能地说得很随意。
“说得也是。若是没有抚勾的提示,我还就真的顺手给准了呢!”刘惟简点点,便随手将童贯的那张名帖折起,放入了另一只口袋中。“的确,给各位王爷派去的伴当,还得要是乖巧秀气些的更好。”
刘惟简正式告辞走时,日头已经二竿之高,同时约好,下次休沐时若还有机会,便会再来。
秦刚送了人回来,却看见刘三正准备出门,便问他是去何处。
“回禀大爷,今天正好是给城东陈官人家送家用的日子。”刘三恭敬地回答道。
只是因为《神宗实录》一案,留在京城的蜀党一众,便被一网打尽,尽数被驱逐出京。当然也有例外,就是时任秘书省正字的陈师道,他在事发之后不惜愤然力争,结果落了个被当场除官,削职为民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