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出发的准备!」
正当拓跋鲜卑的勇士们满怀着欲望和希望,向南边出发的时候,在没鹿回部的过冬之地休息了二十多天的镇东将军,同样是一脚踩碎了***出来的冰凌子,下令道。
同时对着前来听令的窦宾吩咐道:
「你去把族里的青壮都召集起来,你的两个儿子,一个随军出发,一个留守族里,给老弱留下一个月的口粮,剩下的食物,全部都带上。」
窦宾闻言,大惊失色,不顾地上残雪,连忙匍匐在地,恳求道:
「尊贵的将军,如果只留一个月的口粮,那么无异是把他们全部杀死,我们没鹿回部永远忠于大汉,恳求你放过他们一条生路吧。」
镇东将军看着匍匐
在地的窦宾,还有骇然失色,有些手足无措的窦速侯窦回题兄弟,淡然一笑:
「放心,大汉不会亏待为大汉效力的部落,南中如此,凉州如此,草原亦是如此。」
「大汉只会对那些不听从王命的叛逆之辈进行惩戒。」
趴在地上窦宾一听,嘴角就是一抽。
惩戒?
你管这叫惩戒?
也不知道那些被冯瘟神所屠灭的部族,听到这个话,会是什么想法?
然后就听得镇东将军继续说道:
「大汉可以是严母,也可以是慈父,至于是严母还是慈父,就看孩子的表现了。」
窦宾一听,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因为镇东将军正在往下说:
「更何况窦首领乃是出自扶风窦氏,严格来说,也算是大汉子民了。如今率族人归附,大汉又岂会亏待?」
「一个月后,大汉就会送来足够的物资,不但会给你那些留下来的族人提供足够的衣食,而且我们在这些天的所食所用,都会翻倍赔给你们。」
窦宾闻言,连忙再次叩首:「多谢将军!」
慈父啊,大汉果然是慈父啊!
镇东将军看了一眼仍是站着的窦速侯窦回题兄弟:
「还有答应给你们的赏赐,也会送一部分过来,你们手里的票子,可以兑现了。」
这一次,两人终于回过神来,连忙陪同自家大人匍匐在地,惊喜过望地大声道:
「多谢将军!」
卖了这么多人头,可不就是图慈父的赏赐?
「好了,都去准备吧,三日后,就立刻拔营出发。」
「喏!」
窦宾还没走出汉军的营地,耳边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马鹿哀鸣声。
刀刃切入鹿的颈部,先是一层皮肤被轻易地划开,接着是血肉的撕裂声。
马鹿的眼中充满了惊恐与绝望,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那声音在营地的上空回荡,令人心颤。
随着屠刀的深入,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屠夫的手和屠刀,也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鹿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中逐渐失去了力气,最终倒在了地上,只留下一滩鲜血和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兼职屠夫的将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用屠刀剖开鹿的腹部,取出内脏。
每一次的切割都显得那么熟练和果断,双手在鲜血和内脏中穿梭,动作却异常地稳健和迅速。
积雪将化,鹿车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
这些拉车的马鹿,也开始履行它们此行的最后一次任务:
为将士们提供肉食,让他们饱餐一顿。
剩下的,会被做成肉脯,充当军粮。
趁着天还没有完全转暖,这些肉脯可以多存一些日子。
看着汉军大肆杀鹿,窦宾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过冬缺吃的时候,族里也会杀牲畜充饥。
但总的来说,草原上的人,还是会很珍视他们的牲畜。
不到最后关头,不会如此大批量地杀死牲畜。
而这位汉人将军,一声令下,说杀就全杀了,而且杀的还是冬日里拉他们过来的鹿。
看到窦宾眼神复杂,送他出营寨的窦品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
「力延啊,我觉得,你的部落名字,是要改一改了。」
「什么?」窦宾正沉浸在复杂的心情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改?」
「没鹿回部,没鹿回部,这可真是一头鹿也没
有回去啊!」
窦品有些感叹了一声,又建议道,「不如改成凯归部,凯旋归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