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汉会?
兴汉会的会首是谁来着?
不就正是自己苦苦寻求门路而不可见的冯大司马?
不过这个念头在拓跋沙漠汗的心里一闪而过,又立刻被自己否决了。
一个食肆的主人而已,难道还能在冯大司马面前说得上话?
想到这里,拓跋沙漠汗只觉得自己大约是魔怔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想要求见冯大司马。
想要跟大司马谈一谈,看看能不能给部族寻找一条更好的出路。
但冯大司马哪里是那么好见的?
莫说自己不过是草原上来的胡夷,就是汉国朝中的不少大臣,都没有资格那进入那巍峨的大司马府。
更别说自己这一次,也代表不了部族。
自己就算是能见到大司马,也只能是奢望大司马能给出打动大人的条件,然后自己才有底气去劝说大人改变主意。
唉,这个想法,根本就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可是,真要这么离开了,拓跋沙漠汗又有些不甘心。
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
拓跋沙漠汗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到拓跋沙漠汗如此,张苗不禁就是有些意外:
“莫不成拓跋郎君以为我所言夸大?”
拓跋沙漠汗一听,连忙解释道歉道:
“自然不是,我方才是心中另有所思,故而一时失神,勿怪勿怪。”
张苗眼中流露出似是不太相信的目光,急声解释道:
“拓跋郎君莫以为我是在说笑,我这可是有消息渠道的!”
虽然张苗出手阔绰,包了一个包厢,但他仍是放低了声音,似乎是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拓跋郎君可知,我此次前来,投靠的亲戚是何人?”
在张苗面前失了态,拓跋沙漠汗听到这个问话,连忙摇头:
“这我如何能知晓?”
张苗有些得意地问道:
“那拓跋郎君可知,这大汉的大司马府上,有一位张氏,可是大汉有名的人物?”
拓跋沙漠汗一惊,脱口而出地问道:
“莫不成是后……”
说到一半,他连忙又收住了口,用茶水蘸了手指,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张苗一看,脸色一变,额头都要冒冷汗了,立刻摇头否认:
“不是不是!我岂敢说是这个张的姻亲,是另一个张,另一个!”
冒充大汉皇后的姻亲,那可是死罪。
“另一个张?”
拓跋郎君脸上满是疑惑,大司马府上,除了一位张右夫人,难道还有别的张姓?
似是看出了拓跋沙漠汗的疑惑,张苗略有得意地说道:
“拓跋郎君可知,大司马有几位夫人?”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
冯大司马不好美色,不蓄歌伎,不蓄舞伎,府上唯二妻二妾。
听说连朝廷给的三个媵妾名额都没有占满。
比起这世间的权贵,委实是难得。
当然,也有传闻说冯大司马好色如命,御女三千。
不过拓跋沙漠汗肯定是不信的。
张苗下意识地左右看看,这才悄声问道:
“那拓跋郎君可知,大司马的四位妻妾都姓什么?”
虽说大司马的妻妾都可以公开露面,并无什么忌讳,但私下里讨论大司马的妻妾,要是被人听去了,终究是不太妥。
“自然知晓,姓……”
拓跋沙漠汗回答到一半,突然愣住了。
左右夫人是关张,慕夫人是姓李,梅夫人……
咦?
梅夫人是姓什么来着?
张苗似是早就料到拓跋沙漠汗的反应,略有得意看着对方的愣神。
拓跋沙漠汗看到张苗这般模样,灵光一闪:
“莫不成,是姓张?”
“着哇!”
张苗一拍桌子,给两人各倒了酒,然后拿起自己的酒杯,“滋”了一口,又夹了一口菜,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世人皆以为梅夫人是出自南中,实则大谬论矣!”
“嗯?”
虽然听起来与自己此行的目的没有太大的关系。
但在拓跋沙漠汗想来,能知道多一些关于冯大司马的消息,那也是极好的。
“此话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