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军,驻守于前面一处高地上,看旗帜应当是我们大汉的将士。”
关将军闻言,举起望远镜。
入眼处,残败的营地,高高飘扬的大汉旗帜,以及似乎有一些人举着长短不一兵器在不断挥动,似乎是在向自己这边欢呼。
虽然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但可以看出他们身上的衣甲,早已失去了本来的模样,与那营地一样,已经残破不堪。
很明显,这是一支经历了惨烈苦战的队伍。
一向清冷的关将军亦是有些微微动容。
“立刻派人过去,与他们接触。”
“喏!”
“让后军立刻准备好救治物资!”
“喏!”
“加速前进!”
“喏!”
传令兵开始四处奔驰而出:
“主帅有令,加速前进!”
“主帅有令,加速前进!”
……
很快,骑兵大军前锋分成两边,绕过高地,继续滚滚向前而去。
原本附近残留的一点魏军,见状立刻飞快向着大谷口退去。
坚守了多日的小高地,终于迎来了汉军的援军。
一个小校骑着马,飞奔来到用乱七八糟不知名东西堆积而成的防线前面,高呼道:
“敢问诸位壮士,谁是军中主将?”
早已经得到消息的王平领着还能站起来将校前来迎接:
“护鲜卑校尉王平,不知是哪位将军领军来援?”
小校还没有回答,小高地又疾驰上来一队骑兵。
衣甲鲜明,兵器锋利,高头俊马,令人望之便知是难得的精锐。
一个年青将军在亲卫的拱卫下,越众而出,但见他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过来:
“关某来迟,还望王将军莫要责怪!”
王平看到这位年青将军,连忙行大礼:
“末将王平,拜见镇东将军!”
还真是镇东将军啊!
王平身后的不少人皆是眼睛大亮,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这个传说中的山长之下第一将,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果然是俊美挺拔,英气慑人。
“王将军快快请起,关某此时,可当不起王将军如此大礼。”
镇东将军快步上前,亲自扶起王平,然后看向王平后面那些全身染了血污,就连脸上都是灰黑不堪的将校们。
虽然看不出他们的真正面容是什么模样,但从他们眼中的光芒,以及在惨烈的大战后,仍保持着的那股昂扬。
可以看出他们此时的兴奋。
“诸位立下大功,当是吾给诸位行礼才是。”
嘿!
关将军给我行礼了,以后可算是有吹牛皮的资本了!
“关将军,吾等既入军伍,就当拼死杀贼,以上报朝廷,下报百姓,不然,岂不是愧对君侯的栽培?”
“就是就是!”
……
七嘴八舌的同时,又是乱七八糟的回礼。
雁门郡虽是边郡,平城更算是直面大漠。
但关将军又岂会不知,自家阿郎对这个地方的重视,远超他处?
故而护鲜卑校尉府的校尉是他出山以后第一个提拔的王平,同时王家父子与阿郎的关系,可谓荣辱与共。
而校尉府的长史,则是讲武堂的大师兄张远,曾跟了阿郎好些年。
至于校尉府军中骨干将校,不是南乡子弟,就是讲武堂学生。
胡人骑军中,还有一部分是原凉州军胡人转调过来的。
可以说,从南中到凉州,到九原都督府,再到雁门郡,为大汉守边的将士和建设边疆的百姓,都与兴汉会,与阿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大概也算得上是一种移民实边,屯垦戍疆的方式。
当然,这可能也是阿郎给这些普通百姓子弟寻找的一个出路。
毕竟在边疆,经常与胡人打交道——不管是平和地打交道还是激烈地打交道——不但可以得到锻炼,也更容易积累功勋。
若非事发突然,中都护府这几年可没对外大动干戈的打算。
关将军含笑对着这些满腔热血的年青将校们点头示意,然后又对王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