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向已经七零八碎的魏军军阵抛射。
本来就已经是在勉力向帅旗靠拢的魏军再次被逼得混散开来。
这是一场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的战斗。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夏侯霸还能领着前锋做出像样点的动作,待被那股红色洪流冲入阵中,就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除非魏军能让对面的骑兵停下来,否则他们只能被无情地收割。
游骑的入场,代表着战场进入了尾声。
他们利用自己的机动优势,不断地追逐着溃兵,同时把战场内还在稍有些像样的抱团给逼散。
夏侯霸的这个小抱团,则成了战场中最为引人注目的目标。
毕竟帅旗就立在那里。
汉军游骑不断地驱散帅旗周围的魏兵,然后再把这里团团围住。
一匹白马白袍,手持银枪,面戴狰狞鬼面具的骑士分开众人,来到前头。
他取下面具,一位年青将军露出了他的真面容。
虽然他的脸上还有两道划痕,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俊美面容,甚至还给他平添了几分吸引力。
“大势已去,魏将何不降?”
赵广开口问了一句。
夏侯霸站直了身子,右手把长槊往地上狠狠一拄,昂着头:
“大魏将军,岂有向虏寇降者耶?”
看着夏侯霸身边倒毙在地的战马,再看看夏侯霸右大腿虽已被包扎住,但仍有不断滴下的血滴。
赵广眼中露出赞赏的目光:“真勇士也,敢问壮士之名?”
“魏将军夏侯霸!”
“原来是夏侯将军……”
赵广刚想要说一句“失敬”,哪知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夏侯霸?你就是夏侯霸?”
“正是。”
夏侯霸战败被围,本已是心如死灰,哪知一看对方主将,竟是这个如俊美的郎君,心里本已是先生出三分折服。
再看到对方战胜后,竟是对待自己这般有礼,毫无欺凌之色,,心里更是生出钦佩,心道这等人物,想来应当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冯永了。
哪知赵广一听到夏侯霸之名,新仇旧恨当即就是涌上心头,举着银枪对夏侯霸大骂:
“好贼子,你这斯害得我好苦!”
赵广一边破口大骂着,就欲冲上来。
夏侯霸当即一愣,你是谁?
只是夏侯霸的亲卫一见敌将如此,哪敢大意。
再则他们的将军又未曾说要降,当下齐齐举起兵器,只待赵广一声令下,就要玉石俱焚。
赵广马速提不起来,当下怒喝:“箭来!”
当下便有人递过长弓。
“夏侯贼子,我问你,你降是不降?”
赵广拈弓拱箭,箭弦绷得紧紧的,一脸的铁青。
夏侯霸本就已有战死之意,如今看到对方如此,心里更觉得是受到了侮辱,当下喝道:
“吾父与蜀虏交战而亡,我弟亦与蜀虏交战而亡,吾一门忠烈,吾更是与蜀虏有杀父杀弟之仇,岂有降贼之说?”
“这便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赵广冷笑一声。
这时,只见有人分开众人,又在赵广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赵广脸色顿变,跳脚道:
“这厮害我太甚,兄长怎么还要留他!”
只是他跳脚归跳脚,却是不敢违背兄长的意思:
“来人,把他们的兵器全卸了!”
夏侯霸大笑:“蜀虏欲得吾耶?”
当下反手夺下亲卫的环刀,就欲反手往脖子一抹。
哪知有人比他还要快,只听得噗地一声,一支箭羽射入了他的右肩,当场就把他射翻在地。
“把他们全部拿下!”
汉军一拥而上,那几个亲卫哪是对手,当下皆是被控制得一点动弹不得。
赵广走到夏侯霸面前,冷笑道:
“想死,那也得先问过我手中箭再说!”
夏侯霸怒视赵广:“贼子敢留名耳?”
“你家阿翁姓赵,名广。”
“赵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