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永对着张远吩咐道。
张嶷句扶姜维三人接到冯永的传令,很快就聚集了过来。
待得知前方山口的情况,几人皆是面露意外之色。
“都说说,你们几人心里的想法。”冯永有些皱眉地开口道,“情况甚是古怪啊!啧,当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
几人面面相觑,张嶷资格最老,当下最先开口问道:“君侯,此事确否?”
“此山谷最险者,莫过于两边山头。现在曹贼不在山头驻军,这本就是反常之事。”
冯永蹲下去,拿了石头和树枝摆了样子,“若是我们占据这两边的山头,便可居高击下。”
“即便我们不进击,亦可凭高而守,曹贼只能仰观而叹息,故金城的曹贼守将何其不智?”
这一路过来,顺风顺水,连敌人的哨探都没有遇到过,本身就是一件很古怪的事。
冯永可不相信对方的哨探这般厉害,在逃过暗夜营侦查的同时,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这种古怪感觉,在准备出山谷时达到了最高点。
我怎么有种金城守将是我方高级奸细,正在努力配合己方行动,想方设法让自己一路通畅无阻的感觉。
感觉实在是太过于荒谬。
姜维看着地上的两块石头和几根树枝,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君侯,会不会曹贼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们会翻山过来,所以这才没有防备?”
几人皆向姜维看去,让这个初次领军的年青将领顿时有些拘束起来。
“君侯大张旗鼓,河西的曹贼岂能不知?”
句扶不大同意这个说法。
姜维欲言又止。
冯永注意到他的神色,开口道,“伯约尽管说就是,我让诸位来,本就是为了听诸位的意见。”
姜维得到冯永的鼓励,这才继续开口道,“河西曹贼知君侯领军出陇西,但未必知道君侯去了哪里,除非他们渡河查看。”
“君侯让陈太守和刘将军护着我等后路。若是两位将军防守得力,让曹贼没有办法探知东岸的情况,那金城又岂会知晓君侯领军去了哪里?”
这一回连张嶷都摇头:“曹贼即便没有办法派军东渡河水,至少也可以暗中派哨探过来查探,怎么可能死守在河西不动?”
“更重要的是,怎么解释山谷外头的贼兵?”
魏军没有派人守住山谷,却派了数十人在山谷外头的平地上驻守,实在古里古怪。
姜维一时语塞,脸上微微有些胀红。
“排除了所有可能之后,最荒谬的推论可能就是正确答案。”
冯永没有明确支持谁的意见,只是说出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然后拿着树枝点了点脚边的两块石头,“曹贼是否当真无意守山口,只要一试便知。这两个山头,谁去拿下来?”
只要占据了这两个山头,自己就算是立于不败之地,管他有什么阴谋。
句扶和姜维同时说道:“末将请命!”
张嶷没有说话,他自认陌刀队在阵前正面相争,不惧任何人。
但若是攻占山头这种事情,却非陌刀队所长。
“好,那句将军领无当营去东山,姜将军领虎步军去西山。”
冯永应下两人的请战,同时又嘱咐道,“虽说暗夜营查看过两边山头,但山头外边终究是没有完全查看,你们要小心些。”
“诺!”
冯永又看向张嶷:“张将军,两位将军领军占据山头时,你且守在山谷布营,以防万一。”
张嶷一抱拳:“遵君侯命!”
“你们要记住,若是山口当真没有曹贼,且先不要紧起旗帜,让将士们安静守候,免得惊扰了外头的曹贼。”
冯永发布完军令,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远处的某个角落,几个杂役正坐在那里休息。
嗯,很好。
占据山头的行动比想像中的还要顺利。
这让冯永心底那种对方有我军高级卧底的感觉再次升了起来。
等自己这方轻易占据了制高点后,冯永爬上山头,举起望远镜观察山谷外头,果见数里外有一条官道。
官道上却是没有什么人,路边立有一个小小的营寨。
更让人觉得古怪的是,对面这个营寨的大门不是向着山谷的方向。
这说明,对方似乎……好像……根本就不是在警戒山口!
确定了这一点,冯永的心砰砰直跳起来:“莫不成老子是隐藏的欧皇体质?”
想起前世抢个红包,别人是十块,自己只有零点零一块,冯君侯忽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我要做邓艾!
冯永转过头,对着张远吩咐道:“去,把暗夜营的人给我叫过来!”
暗夜营的队长很快猫着腰过来了。
“那个营寨,到了夜里,你们把它给我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