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长,且请饮酒。”
虽然汉话说得半生不熟,但胜在够娇滴滴。
秃发阗立只觉得两人身上皆是喷香无比,让人禁不住地有些心神不定。
更重要的是,两人身上的衣物竟是细绒毛衣,靠上来时,秃发阗立只觉得手背深陷入衣物中,暖和非常。
“伎姬居然能穿这等衣物?”
秃发阗立禁不住地向她们身上多看了几眼。
伎姬感受到秃发阗立的目光,吃吃地笑了起来。
虽然身为族中的少君长,但族里的女子比起这两个穿着高档衣物的胡女来,当真是地下天上。
他再看在座的各位,只见那些羌胡首领身边皆有一女在斟酒,反倒是冯永和那些汉将身边,空无一人。
就连胡人出身的刘浑,亦是自斟自酌,看上去极是喜欢杯中之物,却是对美色不感兴趣。
他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方才劝他饮酒的胡女半是撒娇半是嗔怪地说道:“少君长不饮,莫不是嫌妾不会劝酒?”
感觉到美姬在耳边轻轻的呵气,秃发阗立终于忍不住地张开嘴。
冯永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笑,再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只待宴席散去,两女扶着秃发阗立回到房中。
屋中早就备好了热水,两女又服侍他沐浴。
看着桶边丢下的衣物,原本眼中有些醉意的秃发阗立终于忍不住地捡起来,细细地摩挲。
“这等珍贵衣物,居然被你们这般丢在地上,实是不该!”
宴会上感受得不真切,此时拿到手里,这才觉得这衣物当真是难得一见,秃发阗立的眼睛都亮了。
“哎呀,阿郎,这算什么?我们这些姐妹,哪个没有几件好衣物?都是冯君侯赏下来的呢!”
浴桶水雾蒸腾,一只如玉的胳膊绕过来,“君侯还说了,一年四季里,都会有不同样的衣物。去年秋日和冬日,发了不下十件上等衣物呢!”
“只要我们做得好了,家里和族里,同样少不了好处。”
胡女毫不羞涩地说道。
秃发阗立听到这话,心头一动:“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去。族里缺了粮,君侯自会安排救济,不让族里会饿死人。”
“只要族里把无用的羊毛交上去,每年还可以换回来不少的厚毛料。”
“君侯还说了,到时候会派人过来教族里种地,教我们如何在一个地方养牛羊,不用再到处去辛苦寻找水草。”
“只要族里安定下来,就可以方便君侯派医工过来看病……”
听着女人娓娓道来,秃发阗立心里就越是震惊:“此话当真?”
“自不会假!几年前有一个部族的大人,叫木兀哲,现在改了汉名,叫端木哲。他领着部族投靠了冯郎君,现在族人都转成了汉人。”
“现在他可是冯郎君最信任的人,听说每天能喝三碗茶,就连我们族里的大人,也都是羡慕得很呢!”
“上回有人看到他,光是身上穿的衣物,就买下一百头羊。”
……
秃发阗立听到这里,忍不住地问道:“只要依附冯郎君,就能得到这般多的好处?”
“那端木哲是占了先,所以才得了这等好处,现在陇右哪个部族不想依附冯郎君?”
胡女有些遗憾地说道,“现在只有出兵跟随冯郎君,而且还要立下功劳的部族,才有可能转成汉人一样的待遇。”
“不然就只能按冯郎君的安排,种地放牧,每年要上交不少东西,但也比以前好过多了,不致于饿死冻死。”
秃发阗立眉头一挑,心道论起骁勇善战,你们羌胡还比得上我们鲜卑?
“难道还有部族不愿意出兵?”
“不是不愿意,而是轮不上啊!”胡女摇头道,“就如这一次,冯郎君发出征调令,哪个部族不想跟来?”
“可是冯郎君非勇士善战者不要,而且还专门派了汉人下去挑选,可不是谁想跟来就来的。”
秃发阗立听了,顿时感觉有些压力:这么听起来,这陇右的羌胡,看来皆是欲从冯郎君出征立功。
奢求之心一起,秃发阗立就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自己部族那四千骑军,与陇右十数万羌胡比起来,却不知能不能占得上风?
倒是早在浴桶里等待的两个胡女,看到秃发阗立低头深思,手里只顾摩挲着自己脱下的衣物,不禁对视一眼。
这秃发部的少君长,莫不是有什么古怪癖好?
亦或者,根本就是蔫的?
所以这才借着拖延不愿进来?
“小娘子,我可以进去了吗?”
赵广探头探脑地站在门口,悄悄地问向守在门口的带刀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