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永连忙摆手道,“停停停!有事说事,没事的话,你想吃什么,自己去庖房里吩咐厨子。”
“当真!”
花鬘顿时放光。
“你过来,就为这事?”
冯永斜眼看去。
“哦,哦,自然不是。”花鬘这才想起正事,脸上又堆起甜美的笑容,“冯家阿兄,听说你准备在越雋那边开马场?”
“此事全锦城的人都知道,又何须多问?”
“冯家阿兄,不是妾说,你们汉人耕种的手艺,那自然是举世无双,无人能比。但若说起这养滇驹,只怕是比不过我们。”
花鬘凑了过来,温声软语道,“那滇驹,本就是南中所产,我们僚人对此最是熟悉不过。故妾也想在此事在出一份力,不知可否?”
冯永一听,心里吃惊不小,立刻放正了身体向花鬘看去,心道这小妞当真不简单啊,胆子够肥!
“越雋那里,有一个大草场,正是开马场的好去处。这马场,你是想参与我准备开的这个,还是自己另开一处?”
因为汉中日益繁华,与锦城的联系也跟着越发紧密起来,两地之间的物资流通,每日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也正是因为如此,东风快递渐渐地进入了人们的眼中。
还有就是南中。
早在秦汉时期,蜀地就因五尺道的开通,让南中的滇奴、犀革、金银等物源源不断地流入而日渐富奢。
别人不知道这事,难道蜀中本地世家还不知道这个事?
他们当中就不知有多少家是因此而发富的。
如今丞相平定完南中,南中与蜀地的联系重新恢复,这南中土产,想必也会重新恢复流通。
再加上朱提郡还要开采铜矿,南中的垦殖庄园……
林林总总,哪一样不需要滇马?
只要略有些头脑的,都会意识到未来的几年,滇马这种山地最佳运输工具将会呈爆发式增长。
以前没人知道如何开马场养马,都能从南中运出东西来发家致富,这要是真开了马场,得了滇马做畜力,这尼玛得翻多少倍?!
所以开马场,不但是迫在眉睫之事,而且也是稳赚不赔之事。
问题就在于,开马场的最关键技术,只掌握在冯永手里。
没有青贮技术,没有苜蓿,你开个卵的牧场?
难道学那些胡人,天天追着牛马屁股后面跑?风餐露宿?
而且就算是这样,那又能养多少牛马?
牧场才是王道啊!
这也是锦城的权贵们为什么要死保冯永,丝毫不给糜家刘家面子,逼得两家嫡子远走南中以向冯永道歉,甚至还在冯永亲事上逼迫皇宫里的两位让步的原因之一。
如今越雋这个马场,明面上全部是权贵子弟随的份子,但实际上哪一个背后没有家族的支持,说白了,这就是权贵圈子内的游戏。
孟获作为一个降将,要是安分呆在锦城还好,若是不自量力地想要染指权贵的蛋糕,那就不是伸手剁手,伸脚剁脚的事。
而是直接人道毁灭的事。
到时候说不定还有个什么族人举报他思念南中之地,念什么反句之类的,或者南中有个什么夷帅举着孟大王的旗号搞风搞雨的事情发生,那都是基本操作。
而花鬘和祝融夫人,说不定会因为蛮女不懂礼仪,被安上个过于放荡,不知廉耻之类的罪名,最后落个暴毙身亡。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冯永相信权贵绝对能干出这种事,而且一点也不会手软。
诸葛老妖肯定不会为了区区孟获一家而去公正严明什么的,反而会趁机让李恢再把南中再犁一遍倒是真的。
在越雋马场这个事情上,冯永确实有心想让孟家人参与其中,因为他想借用孟家在南中的名声。
但不是孟获,而是如今的越雋太守孟琰,毕竟孟琰在政治立场上,至少要有保证得多。
孟获虽说是御史中丞,但谁都知道,那就是一个名号,用来安抚人心,做个样子给吃瓜群众看的。
不然为什么孟琰能呆在南中,还捞了太守来玩玩,而孟获却只能迁到锦城居住?
除了锦城的权贵,还有蜀中世家,也有人急红了眼,想尽办法要与冯永搭上线。
前些日子的杜琼和秦宓,虽说是偶然,但也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