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散去,赵云带着些许的醉意回到后院。
赵马氏迎了上来,一边服侍赵云躺在床榻上,一边皱眉问道:“阿郎如何喝了这么多?”
“心里高兴,多喝两杯。”
赵云难得地失态了一回,呵呵一笑,脸上满是得意之色,“那二郎,以往还总是嫌他不长进,没想到这回却是给老夫涨了脸面。”
赵马氏端来水碗,让赵云喝了两口,听到这话,却是有些怨气道,“妾方才还想着这事呢。你说二郎也是,那般凶险的地方,他也敢去。不要命了吗?”
赵广作为幼子,虽是往日多被赵云看不过眼,可是却受赵马氏偏爱一些。
锦城里都在说赵家二郎如何有勇略,她独独为赵广感到后怕。
赵云喝了点酒,开始上头了,哼了一声,说道,“沙场拼命,哪有侥幸之说?再说了,他是老夫之子,迟早要走这一遭。”
“呃……”
赵云打了个呃,继续说道,“先去拿胡人练手,总比一上沙场就打曹贼好得多。生生死死见惯了,沙场上拼命才有越可能活下来。你那……都是妇人之见……”
放还没说完,只听得赵马氏声音尖尖地叫了起来:“好你个赵匹夫!你说谁是妇人之见呢?敢情二郎他不是你儿郎?哪有你这般咒他死的?”
“哎呀,细君,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就说说,刚才是不是说我是妇人之见?好哇,你这是在嫌弃我是妇人?那你再去跟你那些旧将喝好了,莫要再回这后院……”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细君,我是一时口误,知错矣,知错矣!”
酒意上头的赵老将军终于清醒过来,连忙起身哄自家细君。
对于赵广的突然崛起,当然也不是没有人眼红,于是就有人跟去跟丞相嘀咕两句:这汉中屯田左右司马,不是应该呆在汉中屯垦吗?怎么会跑这么远?
诸葛丞相这些时日有点上火,不为其他,就为宫中皇后流产一事。
张星彩的第一个孩子没了。
准确地说,是胎死腹中。
这个也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
更是先帝重续大汉以来,皇室的第一个孩子,意义非同一般。
如今宫中一片混乱,他身为相父,算得上是陛下的长辈,而且宫中府中,俱为一体,他要不管,说不过去,要是管了,怎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