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玉笑道:“人之常情,理解理解。”
陈连年揶揄道:“没想到您吴大帅曾也是个痴情种!”
“哈哈哈哈,谁还没年少过呢?”吴少诚大笑着说道,说完似乎在回忆往事:“小容虽是乐伎出身,但洁身自好,不仅温婉大方,还非常善解人意,那时候每次难过了,她都给我弹奏乐曲。”
吴少诚说着说着,脸上洋溢着年少温情的微笑,连董晋、韦渠牟、曲环等人都被吸引过来了,但他自己浑然未觉,一脸幸福地继续道:“我记得她最擅长奏瑟,那时候她奏锦瑟,我吹竹笙……”
话没说完,吴少诚已经眼含热泪,声音也变得哽咽,再也说不下去。其他人微微动容,就像陈连年说的,没人想到一心割据的吴少诚还有这么脆弱和温情的一面。
“侯爷,您知道我为什么后来这十几年从不再听乐器、看什么歌舞么?”吴少诚说着,长叹道:“世人都道我自律,不喜舞乐,其实我是听到音乐声就会想起小容,我会很难过,很长时间才能缓过来。”
“您看这块玉,”吴少诚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泛着淡淡黄绿色的玉锁,然后道:“这块玉是小容当初送我的,虽然很普通,但我一直贴身珍藏着,一时都不曾离开我!”
那的确是一块非常普通的蓝田玉,吴少诚刚说完就立刻又揣进了怀中,从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就看得出,他的确视若珍宝。
“吴大帅除了时不时打陈许的主意,其他还真没什么大的缺点,”曲环笑道:“不喜女色、不喜歌舞、不爱排场,哦对,对吃穿要求也很简单,今天也就他穿着麻布衣服就来了!”
“哈哈哈哈,曲帅还是这么的直接!”吴少诚大笑起来:“骂我夸我都这么鲜明到位!”
“就像半吉说的,没想到你还挺痴情,这一点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哈哈,曲帅,我可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吴少诚说着,看霍子玉若有所思,以为自己的行为让他以为自己还想着韦丛,连忙解释道:“侯爷,咱可没有觊觎丛姑娘的心思,单纯就是怀念去世的挚爱而已。”
霍子玉回神微笑道:“吴将军误会了,本侯还没那么小气,适才出神乃是心有所感,想送给吴将军一首诗。”
“啊?送咱一首诗?!”吴少诚闻言大喜道:“能得侯爷赠诗,实乃三生有幸!”
其他人听霍子玉有新诗题做,纷纷静了下来,都朝着霍子玉望去。
霍子玉端正身体,微微仰头,闭目吟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