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心情最复杂的,还是田绪父子。
由于二人不愿呆在尚书省安排的住处,自己出钱在兴化坊租了一座府邸,但是在俄松与大唐一战后,二人一路都沉默不语。
倒不是田绪不想说话,而是在霍子玉将贝吉多杰踢下擂台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自己儿子的表情,那是一种震惊后茫然的样子。
自己的儿子,自己当然了解,他知道,那是田仲武自知不敌霍子玉后的失落与挫败,而在见识到现场百姓和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对霍子玉的热爱后,他也沉默了。
这个霍子玉太擅长收买人心了,不好对付,但此刻,他需要做的是鼓励自己儿子。
“仲武,你知道怎么打败霍子玉么?”田绪问道。
田仲武早年游历江湖,学过些少林功夫,曾在洛阳遇到过裴绪,兵刃他自然敌不过长刀无敌的裴绪,但他在拳脚上也没占到裴绪任何便宜。
而今日,裴绪毫无悬念地败给了贝吉多杰,而霍子玉又赢了贝吉多杰,而且赢得那么潇洒、那么不费吹灰之力!所以,败给裴绪的他,就更不是霍子玉的对手了,怎么可能赢他?
想到这里,田仲武叹气道:“孩儿怕是决计无法打败他的,实在是不服不行。”
“哈哈哈,仲武,你平日里颇为机敏,怎么今日反而说起傻话来了?”
田仲武见自己父亲批评自己,也不敢还嘴,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错了,于是拱手问道:“孩儿愚昧,还望父亲训示!”
“呵呵,谁说打败一个人必须通过比武?”田绪微笑道:“功夫高低并不重要,领兵打仗才是最重要的,他霍子玉功夫再高,也只是一个人,能抵得过千军万马?所以,想要打败他,你可以在战场上!”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明白了!”田仲武拱手点头道。
田绪这才微笑着抚须点了点头,他暂时还没有告诉田仲武传爵位给他的决定,他不能让田仲武手上沾满兄弟的血,那样会对他未来发展不利,他要亲手替自己儿子拔除祸患,然后再“顺理成章”地把节度使的位子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