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监工的人扯着嗓子喊道:“开饭啦,都过来!”
那人连喊三声,每一声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蛮横,声音在矿场中久久回荡,犹如阵阵惊雷。
劳作的人们脸上神情木然呆滞,毫无生气。然而,当“开饭”二字传入耳中,他们的脸上还是难掩激动之色,那是对短暂休憩和果腹时刻的期待。
原本沉重迟缓的步伐瞬间变得急促起来,飞一般地快速朝着用餐的地方跑去。
监工们手持长鞭,凶神恶煞般站在一旁,眼神像锋利的刀刃,严厉地监视着工人们的一举一动。
工人们默默地排着队,低垂着头,眼睛里满是敬畏和恐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抱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招来无情的打骂。
每人发两个杂粮馒头,一大碗稀粥,晚上碗上还有一点咸菜。尽管食物并不丰盛,但工人们却吃得十分满足,他们大口吞咽着,仿佛在补充着一整天消耗的体力。
这时,有两个人端着碗朝着星若他们所在的茅草屋徐徐走来,三人的心不由得瞬间提了起来,紧张的情绪瞬间弥漫开来。
所幸,他们并未进屋,而是行至屋檐下的阴凉处,就地坐了下来。
其中一个年长精明地中年男子先开口说道:“二牛,你想家吗?”
“想,当然想啦。这里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想我从前还觉得家里日子过得苦,谁知道竟还有现在这样的苦日子。想想从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这个叫二牛的年轻人一边喝着粥,一边小声叹息着问道:“哎,张大哥,咱们到这儿多久啦?”
“这谁能记得清楚,咱俩是差不多同时被弄来的。大概有两年半了吧?”被唤作张大哥的那人叹息着说道,“你问这做什么?”
“你说咱们还有可能出去吗?”二牛固执地盯着他。
“想这干啥?能活一天算一天吧,进了这银矿,你还妄想出去?除非哪天有钦差大臣发现这里,否则咱们谁也甭想出去。除非死了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