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让一个身材较为瘦小的人攀着绳子手脚并用爬过去,然后又扔过去几根绳子固定好,这样再过去就安全多了。
一个平时和俞东还不错的牌友把这事告诉了他,俞东也嚷着要走。
其实俞东身上的伤并不严重,都是些皮外伤,而他又善于演戏,装出一副伤势严重的样子,为的就是博取别人的同情。
见俞东执意要走,丁阳阳也没有办法,只能顺着他。
安轻舟挎着冲锋枪目视这些人一个个爬过去,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俞东是最后一个爬上绳索的,在他前面是先爬过去为了接应他的丁阳阳。
其他人不想带着这个受伤的累赘,选择了对他无视,危急状况下还是自己保命要紧。
虽说俞东身上的伤不重,但也影响了他爬绳索的速度,别人爬最多慢一点,他却是在一点点的挪。
就这样挪了半个小时,堪堪到了三分之二的距离。
这时候俞东已经精疲力尽了,他双手抓着绳索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上的伤口有的地方崩开了,鲜血开始渗出来,一滴一滴掉入湍急的河流里。
“我不行了!快救救我!”
他朝对岸的丁阳阳吼道,浑身因为害怕而颤抖个不停。
丁阳阳早就急的不行了,她左手抓住桥边的栏杆,身体努力前倾,右手去抓俞东,却总是差那么一点。
“你咋就这么笨呢?不会抓着绳子吗?”
俞东咬牙切齿骂丁阳阳,意思是让她抓着绳子靠近自己,能早点把自己救上去。
“绳子有点滑,我怕我抓不住。”
“你没伤没病的咋就抓不住了?我看你就是盼着我死是吧?”
丁阳阳眼圈一红,把银牙咬了咬,左手抓牢了绳子,右手尽力前伸,一把抓住了俞东的手腕。
“好!使劲!使劲呀!”
俞东挣扎着往前挪动了一些,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丁阳阳身上。
安轻舟在对岸看着这一对夫妻,她始终有些想不明白,按说丁阳阳无论身家、外貌还有性格都比俞东强多了,但是在生活中俞东处处压丁阳阳一头,也不知道丁阳阳图的什么?
她又想起自己和叶寻花的关系,两个人互相敬重又亲密无间,自己的家庭背景和学历都比叶寻花要高,但是自己在他面前却感觉要仰视他,他的阅历、胆识、谋略和才华,都让自己倾慕不已。
最关键的是自己可以绝对相信他,他也可以无条件的信任自己。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点脸红,这次被人劫持到缅甸还不是因为自己猜忌叶寻花而负气出走才导致的。
原来再信任的恋人也会因为吃醋而乱发脾气。
女人吃醋会任性甚至蛮不讲理,那么男人吃醋会怎么样呢?
好想知道叶寻花为我吃醋的样子。
安轻舟的脸颊微烫,幸好没有被人看到。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声惊呼:“啊!抓住!”
安轻舟从遐想中惊醒过来,抬头看去,只见俞东已经两脚悬空挂在绳索上,他的两只手臂抓着绳子,已经呈现出不支的迹象,而丁阳阳则俯在岸边探出半个身子用双手拉着他肩膀的衣服。
原来刚才丁阳阳已经把俞东接到了岸边,丁阳阳两只手又酸又累,本想着换一下手,而俞东也想着终于可以放松了,结果一脚踩空往下就掉。
慌乱中俞东死命抓住了绳子,而丁阳阳也使出全身力气抓住了俞东的衣服,这才没有让他掉进湍急的河里。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安轻舟看着在河对岸拼命挣扎的两个人把枪一扔转身就走。
丁阳阳本来想叫安轻舟帮忙,但是看到她离去的背影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都怪自己不听人家的话,非要拼了命也得过河,结果落到这步田地,也难怪人家不理自己。
安轻舟往回快走了十几步,然后转过身来,嘴里“嗨”了一声给自己打气,接着开始奔跑,速度越来越快,一直跑到桥断了的地方,纵身一跃而起,朝着对岸落去。
原来她往回走是为了给自己跳远增加一些助跑距离,只有把速度冲起来才能跳的更远。
断桥处的缺口大约有五米多远,之前安轻舟已经目测过了,自己在校运会的时候曾经跳过六米的距离,如今这五米多远应该不在话下。
但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跳远是往柔软的沙坑里跳,而现在是在坚硬的路面上落地。
也许她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为了救人,还是选择了义无反顾的冲上去。
五米多的缺口被她一跃而过,落地的时候稍微崴了一下脚,但问题不大。
她马上转身来到断桥边上,伸手就抱住了正在往下出溜的丁阳阳。
“别管我!帮我把他拉上来!”
丁阳阳的双手已经没有力气了,她一个女人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
安轻舟稍微稳了一下,马上趴下去拽俞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