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花在中午时分进了阳谷县城。
首先找了家上好的客栈住下,然后沐浴更衣带着书童立春持拜帖去阳谷县衙拜见县尊大人。
临行前安排周德彪带着丁老倌去采购马匹、车辆、兵刃等物,补充在野猪林里的损失。
又嘱咐郑漏斗请大夫给钱胖子瞧瞧伤势如何。
出了客栈的大门,他询问站在门口迎客的店小二,本县可有紫石街?街上可有卖炊饼的店铺?铺主是不是叫武值武大郎?
他没好意思问潘金莲,毕竟一个大男人打听一个女人有点不成体统。
店小二说有条紫石街,就在前面路口狮子楼南边不远,卖炊饼的也有一家,不过店主不叫啥武大郎,而是叫梁大牙,经常来给客栈送炊饼。
叶寻花暗自好笑,觉得自己把小说代入现实了,其实宋朝历史上没有武大郎和潘金莲,这两个人是在明朝才出现的。
武大郎也不是三寸丁骨树皮,而是一个身长八尺的伟丈夫。潘金莲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相貌俊秀、聪明贤惠,两口子很恩爱,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好夫妻。
至于为何被人写成那样,就是另有缘由了,读者亲们可以自行百度,这里就不赘叙了。
同样,武松也不是打虎英雄,更不是武大郎的弟弟,自然也不会在阳谷县衙当都头。他杀的是一个叫蔡虎的杭州衙内,被捕后死在了狱中。
问明了县衙的位置,叶寻花和立春慢慢踱了过去,到了县衙门口递上拜帖,并打点了门房,就在门口候着。
这次来县衙是叶寻花自己的意思,虽然打着的是老爹的旗号。
他是这样想的,阳谷县令和自己老爹是老相识,自己前来拜访总得给几分面子。出阳谷县不远就是穷山恶水之地景阳冈,历来有猛虎出没,最好能借得一些兵士保护自己,还能震慑张顺那些想要自己性命的人。
老爹不想让自己见阳谷县令是担心被人知道自己去参加乡试科考,会招来无端耻笑。
可是自己就是要让人知道,还要大张旗鼓的宣传,我,叶寻花,昔日的纨绔子弟,照样能中举人及进士第,还能金榜题名,迎娶白富美!光宗耀祖,达到人生巅峰!
不一会儿,门房出来通报,让叶寻花进去。
穿过两进的院子,叶寻花在后堂客厅叩见了阳谷县令沈唯邦。
沈县令很客气,但是掩饰不住脸上想笑又强忍的表情。估计是知道叶寻花的名声,如此人物竟然敢去参加科考,叶县令的心得有多大啊!
谈话中叶寻花提及景阳冈的凶险,沈县令会意,答应派一个小队沿途保护他们的安全,直到出了阳谷县的范围为止。
叶寻花起身表示感谢,约定好了明天一早启程。然后请辞出来,自己前去狮子楼喝茶,让立春把郑、周二人一并叫来。至于受伤的钱胖子,只好在客栈待着了。
等叶寻花一走,沈县令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把后堂的夫人、子女、丫鬟、仆妇都引了过来。
沈夫人问老爷因何发笑,以至于失了仪态。沈县令这才止了大笑,但仍然笑意满满,说莘县最有名的纨绔公子竟然要去参加科考,还大张旗鼓招摇过市,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这叶县令也是,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不知道吗?怎么就任由他出来胡闹呢?科考是朝廷选拔人才输送栋梁的头等大事,怎能当做儿戏视之呢?就不怕谏官参他一本,丢了官职?
借此机会沈县令把叶寻花当成了反面教材,给自己的孩子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孩子们凛然受教,获益匪浅。
叶寻花还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中做了一件寓教于乐、惠及人子的好人好事,还悠然自得的在狮子楼喝茶品茗。
坐在狮子楼二楼,叶寻花叫了一桌子的点心小吃,一边看着窗外的街景,一边等郑、周二人。
远远的一个骑马红衣女子吸引了他的视线,随着渐渐走近,女子的眉目变得清晰起来,不是安月桐又是哪个?
张顺骑了一匹黄骠马,正在和安月桐说着什么,眼里藏不住色眯眯的神情。
他们身后跟着十几个人,牵着五六匹骡马,其中几个叶寻花认识,正是万松那一伙伏击自己的汉子。
安月桐似有所察,抬头往叶寻花的窗口看来。叶寻花赶紧低头回避,没有在她面前显了行迹。
心中暗想,怎的如此阴魂不散,这帮人还真是穷追不舍,自己与他们并无多大的仇怨,怎么非得治我于死地不可?
既然你们如此逼迫,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心里想着如何对付张顺等人的主意,偷偷去看安月桐走了没有,结果偷眼一瞄,发现安月桐瞪了自己一眼,好像就在等着他一样。
这一眼让叶寻花心里一乱,心脏没来由的狂跳几下,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摔了。随即就见安月桐抿嘴一乐,好像能看到他的狼狈样一般。
等叶寻花稳了稳情绪,再看安月桐时,那些人已走的远了,然后拐过一个街角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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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她竟然知道我在这里?不可能啊?可是那一眼又是如此真实。
还有她为什么笑了,笑我插翅难逃?不像!这个笑有些难以言表的意味,没有恶意,倒有点狡黠的可爱。
叶寻花疑惑了,竟然猜不透安月桐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她要对付我,难道不应该告诉张顺我在这里吗?他们这么多人,只要冲上来就能要了我的命。
可是她竟然就这么走了,难道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楼梯登登作响,立春领着郑漏斗和周德彪上来了。
这俩货一看到满桌子好吃的,眼睛都绿了,不等坐下就开吃。这两天光吃带的干粮都吃得咽不下去了,一边吃还一边唠叨,要在阳谷县城多待几天,等吃过瘾了再走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