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以根源之力构筑的魔剑而言,如此巨大的质量必然要有着极大的变换源。
型月中原版的斩击皇帝在增大的同时,会持续性地削取大地的质量,直至将星球彻底毁灭为止。
但这把在游戏人生的世界中锻造出的魔剑则截然不同。
弑星者也好,神击也好,投入的神髓,天翼种们的联合天击,还有众多种族的王牌,甚至材料中最不值一提的战舰,给予它们一定的时间,同样能够让这颗星球颤抖。
更别说这还结合了罗兰的渴望之力作为核心,它本身的质量就不知道比行星庞大了多少倍。
虽然表现形式相同,但构成的原理则是天差地别,从那让时空都在庞大的质量中破碎与坍缩,只留下终焉的黑色剑身就可以一窥这把灵装的本质。
噬世的魔剑。
它的每一次舞动,都是在吞噬构成世界的存在本身。
时间,空间,物质,灵魂,以无穷无尽的宇宙作为养分,这颗逆行的心之种正以超越思考的速度膨胀着。
轰鸣的剑光不断绽放着,所触及的领域之下只有一片片凄惨的断壁残垣。
幽邃的剑痕在宇宙中铭刻出宛若流星一样的痕迹,将支撑存在的基础以自身的黑暗填满,而随着吞噬的能量越来越多,在剑身的虚空之中,还生长出了如同花朵一样微型的星辰。
尽管阿尔特修前冲的不详身影已经近在眼前,这贯彻地月之间的剑锋颇有些鞭长莫及的感觉,可罗兰根本没有考虑过与敌人距离间隔之类的事情。
他握住了狰狞的剑柄,缓缓扭腰,朝着前方沉稳的迈出一步,漆黑的剑锋便如同光般一般射出。
在阿尔特修没能观测到斩击皇帝目前的极限之前,必中这一法则就已经成了攻击时的铁律。
无论敌人怎样变换体型,近战也好,远攻也罢,都只会处于斩击皇帝的攻击范围之内。
所以,罗兰只需要挥剑而已。
空间在魔剑挥来的同时,连有气无力的反抗都没做多少,就变成了液态的水波,被黑色包裹着。
而冲锋着的阿尔特修也在心底微微皱眉,尽管还没有理解这样满是弱点的行为有何奥妙,但他不认为有如此实力与智谋的敌人会做出如此不智的举动。
在心底那不详预感的警示下,阿尔特修还是摒弃了罗兰空门大开,专注于挥剑的破绽,将肌肉如同拉开的弓弦一样绷紧。
然而,四溅的鲜血依然喷涌而出。
沉重的血液还未曾落下,就落入了好似蜃景一样的剑锋中,而这把魔剑仍不满足,准备朝着阿尔特修如同太阳一样辐射能量的神髓长驱直入。
怎么可能?
斩击皇帝吸纳的精灵源流的确比自己多,但通过击穿神髓,凭空获得了第二份力量的他,在总量上就算超越不了这把剑,也不会逊色才对。
按理来说,那把剑就算再锋利,阿尔特修也不可能一点干涉和抵抗都做不到才对。
不过,虽然难以置信,但阿尔特修依然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他的身体微微后倾,气焰大幅度的升腾着,绷紧的腿部也瞬间爆发开来。
但这爆发性的力量并不是为了退避,而是将暴力宣泄到极致的攻击。
“——神击!”
扭曲的力量再度化作极光释放出来。
在境界,技巧,甚至谋略上他可能都逊色于罗兰,但唯独力量的顶点,阿尔特修有信心,敌人最多也只是与自己并列。
斩击皇帝的力量再莫测又如何?
在罗兰已经获得了星杯之时他都没有放弃斗志,难道现在就要认输吗?
不管是怎样的手段,都用绝对的力量去拼杀,去摧毁,这才是强者应走的道路。
两道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冲天而起,仿佛要将星空撕个粉碎一样。
炽白的浪潮如同骄阳一样激射而出,响应着阿尔特修高昂的斗志,在已经崩碎的星球与月球的残骸所组成的星环间,陨石被强大的引力吸引不断聚合着,宛若变成了呼应这无穷热量的熔炉一般。
阿尔特修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发出了令彼方的幸存者也感到震耳欲聋的长啸声,但这并不能改变他的颓势。
在好似黑洞一样无形无相的斩击皇帝面前,所有的能量都被一丝不落的吞噬一空,半点外溢都没有,犹如落入了另一个次元一般。
但这磅礴的威势也绝不是在做白用功,斩击皇帝挥舞的速度明显受到了阻滞。
阿尔特修也抓住了这个时机,再度冲到了罗兰面前,他露出了好似野兽一样兴奋的笑容,举起了自己的拳头。
接着,狠狠的砸向了罗兰!
“呲——”
饶是罗兰现在没有AT立场,也可以抗下之前那将月球轰碎的一击,也无法抵御这以死亡换取的最强之力。
但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恼怒,甚至都没管从嘴角溢出的鲜血,豁然间,再次举起了斩击皇帝,将它化作鲜红,如同闪电般绚丽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