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算盘一想到就来气,恨得牙痒痒的。
要怪也该怪老三,不知哪根筋搭错,信了那个小王八蛋的邪,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本来他还想再等两日,弄清状况再下山,结果当天跟他回来的十个人,隔天就没影了,寨子里也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不过四天,人都被他们忽悠下山了,这还了得,没土匪的寨子,他们就是光杆司令。
平时话不投机的那些人,一个个也在私下串联,想着法子下山找瘦驴,木头,有样学样,拿银子,拿秘方自立门户做生意。
一个个想着为自己挣钱,没人愿意干土匪了。
这事也怨不得他们,辛苦一年也挣不到几贯钱。
都怪大哥,平时抠抠搜搜,恨不得一文钱掰开两半花,伙食虽然没克扣,给底下兄弟发的钱也太少了,换成自己有更好的去处也会想法子走人!
一月十多两银子,一年就是一百多两,换成谁不心动。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便成推磨鬼。
……
夕阳下尘埃扬起,漾出柔和而迷离的光晕。
大荒村外唯一一条必经之路,一行人懒洋洋走着,一个手持长枪小兵走到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人面前:“巡检老爷,咱们在大荒村附近都转了五天了,就算土匪下山抢劫也用不着五日,咱们究竟来这干什么啊,眼看天马上要黑了,再不回去城门都要关了!”
大庸设立一乡一巡检,巡检负责驻扎在乡镇,若无特殊情况,几乎不要下乡。
巡检率领乡兵驻守道路,检查过往行人路牌,货物。
带高帽,佩两把铁尺的罗天愤愤不平:“给老子闭嘴,县衙下了死命令,让我多巡视大荒村附近,特别是守在进大荒村这条唯一的通道上,最主要保护那个童生李丰的安全,他一旦出了问题唯我是问。他娘的,不过一个小小的童生,也不知那个小子,靠什么攀上县老爷了!”
“一个小小的童生,想攀上官老爷,那肯定是使钱了呗,不就是仗着自己赚了几个臭钱,连官老爷都为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