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何晓友才下乡,当年是不能请假回来,只能寄了一封长信,还有两大袋的海鲜干货,作为给姐姐的新婚礼物。
酒席上,何晓洁穿着大红色的呢子衣,脸上涂着胭脂和口红,衬得她人比花娇,新郎的同事们都在打趣,说他难怪不着急找对象,原来是先前的都没看上。
接过新娘敬的糖水,何瑞雪很是感慨。
当初赖在她床上和她说少女心事的小姑娘,已经走到了人生中的下一个阶段。
她只觉得岁月匆匆,何晓洁却红了眼,呜咽道,“小姑,往后我不在家,谁帮你洗衣收拾,谁晚上给你端洗脚水,早上给你做早饭?”
何瑞雪一腔感动全都消散,冒出了几缕黑线,当真这么多人呢,大可不必把她说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
虽然她确实差不多。
江衍序从她手里接过糖水,赶紧解围,“放心,你小姑有我照顾,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呜呜呜,小姑父,你一定要照顾好小姑,她从小和我一块长大,和她在一块的时间比爸妈都多,呜呜呜,小姑,我舍不得你。”
“行了,别哭了,你往后是不是没打算回来?”
何晓洁控制住喷涌而出的情绪,连忙摇头,“才不是,我往后有机会就回来看你。”
毕业前她给何瑞雪当小跟班,可毕业后小姑似乎变了个人,帮她找工作,重塑她的观念,带她培养兴趣见识全新的世界,耐心地听她抱怨生活中遇到的难事,教她怎么提高工作效率,如何应对同事和领导……
明明和她同一年出生,却成为她想象中最完美开明的长辈,当她将要结婚,期待之余便是对新生活的恐惧。
她妈妈叮嘱她有了自己的小家要贤惠别犯懒,他爸说就算她嫁人也能给她撑腰,别忘了多回来走动,都是好话,但他们话里话外明显是把她当成外人。
只有小姑把贵重的相机送给她,告诉她永远不要放弃做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