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黄还是自家发的,种在屋子里锅炉旁边,十几天就能割一茬。

它和豆芽都是冬天里难得的青菜,家里为此在入秋时囤积了不少韭菜根苗和黄豆。

直到吃饭的时候,何瑞雪才从房间里出来。

见到她微微凸起的腹部,何礼才意识到什么,说,“瑞雪,恭喜啊,你比我还小呢,就要当妈了,婶娘好福气啊。”

“借你吉言,快坐下吃饭,厂里的事我等会和你说。”

“好,秋生哥,你这也做得太丰盛了。”

端着一碗二米饭,何礼不好意思夹肉,只夹了些素菜。

别说,味道真不错,有油有盐的,不比他几年前在县里国营饭店吃到的差。

“跟你叔叔婶子客气啥,多吃点肉,让人知道,还以为咱家招待不周呢。”

何大根对本族的人还是挺和善的,一直在给他夹肉和鸡蛋。

何礼推辞不掉,只能埋头吃。

赵梅丫给他的碗比脑袋还大,里面的饭也压得实。

中途都没有添饭,愣是把他撑得肚子滚圆,打了好几个饱嗝。

饭后,几人坐在堂屋里,何瑞雪向他简单介绍了一下化纤厂的由来和计划筹建的规模,以及兴泽县的基本情况。

听得何礼心潮澎湃,浑身都是劲,恨不得今晚就坐火车过去。

他压下起伏的心绪,由衷地说,“瑞雪,谢谢你,这么好的工作都能想到我们。”

“我也是想看到何家多几个出息人,来年到祖坟上都面上有光,再说,等你站稳脚跟,难不成还能忘了我?

都是自家人,只有我们相互扶持,才不会被外人欺负。”

何礼拍着胸脯说,“你放心,我永远记得你的恩,就像是说的,一笔写不出两个何字,往后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开口,绝对没有二话,不然我就是丧尽天良,要遭雷劈的。”

何瑞雪赶紧摆手,“对我来说就一件小事,用不着礼哥你发这么大的誓。

我等会给你写一封信,你带着去汇光化工厂的研究所找徐明宇同志,他看了信就知道如何安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