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根家里兄弟不多,从名字就能看出他是老大,但父母偏心小儿子,选择让其养老,他又早早出去打拼,和家里几兄弟的关系都一般。

他父母早就去世,两个弟弟在几年前也陆续离开,都是生病,没去医院检查,农村的老人就是如此,老了有饭吃已经是儿女孝敬,许多身体难受全靠硬抗,最后实在抗不过去,要么直接过去,要么去医院走一遭,大部分都是在做无用功,因为早就病入膏肓,花大价钱治也活不了几年,所有人都会选择放弃,拿上几颗止痛药回去,能活几年是几年。

实在痛得受不住,便会主动寻思,上吊的跳河的,喝农药的都少,毕竟这玩意贵,一般人家里都找不到。

同一辈的兄弟姊妹差不多都没了,何大根和他们家里的来往更少,也就过年的时候在一起吃顿饭热闹一下。

一听到两老回来,大队长何山连忙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上门,手里提着一壶自家酿的酒,还有一叠花生米,进门就邀请他一起喝两盅。

何大根在城里舍不得喝那几块钱的瓶装酒,每次都是小口抿不尽兴,闻言连忙把他请进屋,两人坐在桌上边喝边聊。

“来,嫂子,你也坐。”

赵梅丫打开带回来的包裹,从里面掏出一包炸好的小鱼,也没和他客气,顺势坐了下来,“来,给你添菜。”

“哎哟,村里到处都是这玩意,用得着你从城里带,等会让我家小子去河里抓两条大的,让你带回去炖汤喝。”

“不识货了吧,这是秋生做的,味道不一样。”

“是吗?”

何山夹了一条,炸鱼上洒了辣椒粉和芝麻,酥脆香辣,他忍不住喝了一口酒,说,“嗯,好吃,不愧是专门学过的,从前还不知道秋生能有这本事呢。”

“有啥本事,跟在村里一个德行,人家请他做席,一次给三块呢,他都不肯用,死活要在家里躺着,你说能有啥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