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友一边躲闪一边抽气,还不忘昂着脑袋反驳她,“妈,我去的地方靠海,没有山。”

“春生,使点劲,瞧他那死不悔改的样儿我就来气。”王桃枝站在他面前,“你还是个学生,不知道灵活变动吗,非要妈给你说明白,少去海边,别往危险的地方钻,万一一个浪头打过来把你卷进去,你有十条命都不够活的。”

“我会游泳。”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你是不是不信邪?我听你二姑说过,他们岛上十几年的渔民,出海的时候遇到风浪照样回不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比人家厉害?”

何晓友不再说话,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其实他也明白父母的苦心,但他到了叛逆期,不抬杠就不舒坦。

大冬天的本来就穿得厚,何晓友的腿上有三层,秋裤外面是毛线裤,再套一层棉裤,树枝打在身上不说没感觉,的确是不怎么疼。

何春生打到手酸,发现他不痛不痒的,气不过来直接上手,用力拍了好几下,惹来何晓友的呼痛和反抗才算是稍稍平复。

但通知既然已经下来,代表无论如何都无法更改,何春生两口子打完孩子,该准备的东西也得准备,生怕他在照顾不到的地方吃苦。

知青是有补贴的,但要等到了地点之后再发放,王桃枝拿出一百块,何秋生拿出五十,何晓团、何晓洁兄弟俩也一人补贴他五十,连何夏生听说后都寄回来一百块和不少全国通用的票证,何瑞雪没给钱,但着实给了不少东西。

一台收音机,一块全钢手表,一个暖水瓶,锅碗瓢盆和两床大棉被,以及两套全新的床单被罩,几条毛巾和各种洗漱用品,都是她从大礼包里开出来的,用在他身上正合适。

“别推辞,就当是小姑提前给你成家的礼物,在乡下不能露太多财招人惦记,也不能显得势单力薄让人看不起,你就照实说,他们顾忌着你爸妈,不敢太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