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喝我的喜酒呢,瑞雪,你的日子定下来没有,什么时候啊?说不准我要先喝到你的。”
“翻过年吧,暂时定在元宵节当一天,我可是惦记着你的份子钱,你不来都不行。”
按照何瑞雪的想法,采用旅行结婚的方式,顺便把年过了,尽量减少和亲戚朋友打交道。
可她太想当然,没有发觉她的打算在当下的社会完全行不通。
超前十年是新潮,超前四十年是异端。
别人可不会觉得她家里开明,只会认为她有病,简直是数典忘祖,能在背后笑话老何家两三年。
涉及到她爸妈往后生活的清静,她总要对世情作出妥协。
至于酒席,太过繁琐,她不想办,赵梅丫也由着她。
可在周围人的观念中,办酒席比领证还正规,不管条件再简陋,总要闹上一场,不然就算领证也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从后世来的人,所思所想总是会与现状格格不入。
这是客观上存在的事实,她只能尽量改变自己,融入其中。
况且,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她也要考虑到江衍序的想法。
从那场筹备已久的求婚来看,他是一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
他竭力为两人之间的回忆添砖加瓦,蒙上一层罗曼蒂克的面纱,自己便也要还他一场盛大的结婚典礼才显得足够重视。
原先何瑞雪并不在乎办给别人看的虚礼,但如果他能为此高兴的话,她会尝试着去喜欢。
在所有人见证下,用喧闹的人间烟火凝聚成不离不弃的契约。
这场婚事,由他开端,由她结束,才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点。
夏凌青掰着指头算日子,“也没多久了,你们办酒席是请黄大厨吗?”
“当然啊,除了他还能有谁?对了,我好久没回来,怎么觉得办公室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徐德宁听懂她的暗示,促狭地笑笑,“可不是,垃圾已经被清理走,再也不会熏到无辜的人了。”
何瑞雪正色道,“韩书言真被开了?”
“是,比开除更加严重,你才走没多久,就有人写了举报信,直指书记包庇侄子,以权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