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勋是六几年造纸厂刚搬迁不久加入进来的,看着它一步步发展壮大。
对它还是很有感情的,夸起来滔滔不绝。
何瑞雪却故作疑问,“既然如此,刘同志更该知道真假混卖对厂家口碑的打击有多大,像你之前说的,你们厂能起来都是靠群众,应该明白得罪他们的后果啊。”
刘勋皮笑肉不笑,“这是我们厂的事,就不用何同志操心了。”
笑话,他能不知道以次充好是大忌吗?
但他既然知道是保存不当才出的问题,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商店那边。
他能够反问,为什么好好的卫生纸调过去,却弄成了那个样子?
何瑞雪目光闪烁,“是,你或许有精明的销售决策,但我们商店也有自己原则。
往好处想,今天过后,你大概能放心到第二百货大楼买东西了,至少不用担心买到劣质品。”
刘勋觉得她在指桑骂槐,却忍不住顺着她的思路想。
确实如此啊,第二商店的员工如果都跟她一样较真的话,对于买家而言,或许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盘算着下次家里要添置东西,可以试着换个商店。
从前他都是带着媳妇去第五商店,虽然大,但售货员的鼻子都快冲到天上去了,买个东西像是伺候祖宗,
上次到手的新搪瓷盆底下掉瓷,还不给换,硬说他们自己摔的。
他从前觉得哪个商店都一个德性,如今倒是能多一个选择。
直到离开造纸厂的大门,何瑞雪都维持着礼貌,说话客客气气的,倒是让刘勋高看了一眼。
这人虽然年轻,能沉得住气,将来或许真能干出一番事业。
不过他回到办公室,脸却瞬间落了下来,拨通电话,气急败坏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她是新人好糊弄吗?结果一个照面就被她发现了……
是你们先联系我的,必须帮我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