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伯爵一言不发,他没有反驳什么也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点了点头,便转身而去——亚历山大以为他是去派人调马克西米连的德意志骑兵参展,却根本没有察觉对方刚才转身刹那便消失的异样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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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罗马军队也的确如亚历山大预料的那样已经接近山穷水尽的地步,伤亡已将很大了,再这样下去士气迟早要崩溃。聂乌斯基可以镇住莫利亚的贵族们可是却阻止不了军队中怯懦之人的恐惧,他已经斩首了数个临阵脱逃的阿贡托普莱军官,但依旧阻止不了罗马军队确实在步步后退,毕竟一切尚属草创,能够抵挡身经百战的拉丁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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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乌斯基阁下,再继续这样,我们的士兵必然支撑不下去的。”帕帕多罗斯家的福卡斯提醒道,在镇压利奥斯格雷斯叛乱时他刺杀了贼首立下大功,迎娶了亚莉克希亚成为帕帕多罗斯如今的家主,也是莫利亚旧贵族中少有的查士丁尼铁杆支持者。他本负责驻守亚东要塞提防威尼斯人,这一次也率领亲军参战,他看出了局势的危急向聂乌斯基谏言道。
而福卡斯所说的话,聂乌斯基又何尝不知道,只是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了。
“我们要为查士丁尼大人争取时间,一旦退却的话,势必大乱,现在只能死守,不能后退。”聂乌斯基对莫利亚贵族亲军再了解不过了,娇生惯养的贵族武装完全是温室里面的花朵,一旦后撤他们绝对不会听令调度,反而会撒腿就跑彻底打乱阵型。
福卡斯却摇了摇头:“我并不是要全军后撤,聂乌斯基阁下,还记得特利波利斯之战吗?我们的军队也一样远逊于拉丁人,但是查士丁尼大人是怎么做的呢?”
这句话冷不丁地提醒了聂乌斯基,瓦兰吉男人立即命令身边的传令兵下达他的指示——只见坐镇中军的米斯特拉斯新军这时缓缓的向后有条不紊的后撤,与左右两翼的野战军和驻防军组成了一道新月形的阵型。而这却给拉丁人一个错误的信号,他们以为希腊人终于支撑不住了,拼了命地猛攻罗马军队的中军。而左右两翼,莫利亚贵族们的军队虽然惶恐于米斯特拉斯新军突然后撤,可是他们随即发现自己面前压力瞬间小了许多。
只顾着前进猪突的拉丁军队本以为马上便可以击溃罗马军队,但是当他们犹如楔子一般扎入罗马军队的阵型之后,后撤的米斯特拉斯新军突然停下了步伐,反而在聂乌斯基的率领之下突然回身反扑打了拉丁人一个措手不及。尽管断掉了一条胳膊,可是聂乌斯基的身上仍然流淌着瓦良格人的血,断臂上绑着义肢上面安上了一面小盾牌,手持短斧的瓦兰吉男人猛地一劈砍翻了冲上来的拉丁人。
“将勇气和忠诚献给查士丁尼大人!”聂乌斯基一声高呼,群情激昂的士兵们鱼贯向前发起了反击。而本以为取胜的拉丁人突然被迎头痛击一下子便懵住了,一时间抵挡不住狼狈退下。
看着这一幕,亚历山大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焦躁。马克西米连的骑兵怎么还不到?!下意识地望向了身边,亚历山大忽然发现本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塞纳伯爵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踪影。
难道他去亲自调兵去了?亚历山大国王狐疑地转头往身后望去,而看到的一幕却令他目瞪口呆,完全放弃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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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拉丁军队的身后突然传来了响亮的号角声,可是那却并不是拉丁人吹响的,正死战中的十字军战士都不约而同地望向自己的后方。而他们的阵地后方是一片空荡荡的空地,可这时候,只见一排黑影阵列在前进入了拉丁人的视野中。
战场上骤然安静了,聂乌斯基甚至能听见一声惊慌的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