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达瑞泰人……”查士丁尼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少有的犹豫,他对这一支军队自然再熟悉不过了,尽管如今已经式微销声匿迹,可是仍然不失为一支精锐之师,他们是比突厥人更加优秀的骑兵,精于骑『射』。长期以来担任的都是帝国禁卫军中的警备队角『色』。战斗力之强,可想而知而若是他可以重建这支军队恢复昔日的荣光那无疑会是绝佳的助力。
看着对面那位康诺丁的神情,只是微微感受了一下眼神,查士丁尼便确定对方的确没有说谎。
而这时查士丁尼脸上神『色』的细微变化此刻落入康诺丁眼里也终于令他送了一口气——
果然,自己没有猜错,这个年轻人动心了,看样子以此为饵的确是明智之举。这样有了查士丁尼这一支助力,康诺丁伯爵这方才有把握为自己的外甥鲍里尔阿森夺得保加利亚的沙皇之位。
“那么您决定好了吗,查士丁尼阁下?”看着查士丁尼,康诺丁伯爵问道。
而又沉默了片刻,这时查士丁尼方才缓缓地开口,“我可以帮助你们一臂之力,三天后的话,我分散在各地的部下便可以抵达图尔诺沃集结。但是加入你们之前,我必须知道你地计划究竟是什么?如果是单纯是对付伊凡阿森我想应该没有必要到非我不可的地步。而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恐怕是绝非一件轻而易举的任务。倘若这样阁下都要隐瞒的话,我是不会拿自己和手下人的『性』命去开玩笑的。”不愿意拐弯抹角,查士丁尼直截了当地问道,刚才这个保加尔男人所说的的确都以几分道理,可是以自己的了解查士丁尼确信对方还没有那么好心。
见查士丁尼如此不信任自己,康诺丁伯爵也『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情,可是却也不好解释什么,心虚的男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
“不愧是您,我的请求是有些唐突了,可是这件事情的确非阁下不可。请您跟我来。”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不到万不得已,其实身为保加尔人的康诺丁其实也不会选择向查士丁尼求助。但现在的局势已经由不得他在犹豫了。
于是男人带着查士丁尼走到了桌案上早已经摆放好的沙盘,而那上面所呈现的正是整个保加利亚境内的山川河流沿途的要塞城堡,同时分别用红『色』的小旗代表南方军和蓝『色』的小旗代表北方军。
可以看到,现在双方正围绕着图尔诺沃为中心的一带展开对峙,至今还没有爆发大规模的冲突。
可是这时候,查士丁尼却注意到,这张沙盘最上方象征这北方的空白地带,那里虽然不是保加利亚的领土,可是却又数量不少的紫『色』小旗拜访着,而那正是现在让康诺丁伯爵本人也焦头烂额的原因。
“这是……?”
“这就是我之前和你所说的,马扎尔人的雇佣军,三天以前我的探知已经来报告和我说那些家伙已经穿过了特兰西瓦尼亚,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越过多瑙河加入北方贵族军中为伊凡阿森效劳,而到那个时候便将是这场旷日持久的内战结束的时候了。”唏嘘不已的男人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而这时查士丁尼才注意到这位伯爵似乎身体并不是很乐观,眼眶充血而且脸『色』苍白,形容也有些消瘦枯槁,看来为了辅助鲍里尔阿森他那个不成器的外甥,这个男人真的是心力交瘁啊!而这时查士丁尼也已经大致猜了出来,当初鲍里尔将他的私人卫队借给自己只怕十有八九便是这位伯爵出的主意。当初自己被人诬陷指证有刺杀卡洛扬沙皇的嫌疑也是因为他派人坐镇才洗清嫌疑。
一时间查士丁尼望着对方的眼神也有了些细微的变化,虽然谈不上信任,可是倒也愿意和对方对方暂时还合作下去。
“所以你希望我做什么呢?”查士丁尼此刻望着地图上的敌我态势也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意图,不过看起来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一场恶战。
而康诺丁伯爵也的确没有让查士丁尼“失望”,只见男人用手指在地图上指出他早已经选择好的地方,郑重其事地对查士丁尼说道:“图尔诺沃的防御如今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而唯一的薄弱点则来自西北,弗拉查堡,这里是整个保加利亚西部的边陲重镇,它扼守着的正是通向王国最重要的城市索菲亚的道路,若是此处被马扎尔人拿下,那么我们后方将彻底不保,到时候无论是马扎尔人南下劫掠还是东进图尔诺沃都将是一场灾难。可是现在,我和鲍里尔殿下能够集结的军队已经到了极限,所以只有你,查士丁尼阁下,你能够帮我们一臂之力了。”
望着沙盘上所标绘出来战争局势以及重要的据点城镇,沉默了良久的查士丁尼这时忽然轻声一笑:“看来我刚才真的是脑袋一热答应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呢!”
“您该不会想要反悔吧?!”
“当然不是,你交给我的这项任务我接受了,只是从这里到弗拉查,马扎尔人已经越过多瑙河,我若是等候自己军队结完毕,恐怕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这一点,康诺丁阁下您可曾想过?”查士丁尼冷笑着反问道,嘴角边带着一丝讽刺与怒意,他虽然愿意『插』手『插』手这场战争但是却不是过来白白送掉『性』命的——就算带着骑兵千里奔袭抵达那里也是疲惫之师哪里能够阻击得了锐气正盛的马扎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