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无奈地笑了笑,手在空中漫无目的的晃动两下,随后无声地落了下来。
陈海走到外间的床榻旁坐下,这个床是当时多宝儿睡的床,现在倒是自己鸠占鹊巢了,不过没办法,里屋自己的床同样被人占了去。
屋里,女子轻轻关上门,静静地站了片刻,似乎在听外面那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确定脚步声走远后,她这才缓缓地返回到桌子旁。目光落在桌子上那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上,她不禁出了一会儿神。
片刻后,女子缓缓的坐在床边。
一旁的火盆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使得这屋子里的温度十分怡人。偶尔传来 “噼啪” 一声,是木炭燃烧时爆了一下,火苗也随之在木炭上方欢快地跳跃着。
女子在烛光中缓缓拉开裙摆,先前被陈海临时用于包裹伤口地方的绷带已经被血完全浸透,深红色的血痂将绷带和裘裤紧紧地粘在大腿上,看起来着实触目惊心。阿离深吸一口气,手上开始有了动作,她慢慢地褪下被血浸透的绷带,连同早就已经有些破碎的裘裤。凝结的血痂再度被撕裂开来,伤口处的药末瞬间被冲到一旁。她抿紧双唇,强忍着疼痛,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随后,她拿起一卷绷带放进嘴巴里咬住,一手打开酒壶。那度数高的酒精便被毫不犹豫的倒在伤口上。
阿离的一双眉毛不住地颤抖着,显然这剧烈的疼痛不是轻易能承受的。然而,她依旧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紧紧地咬着绷带。
接着,阿离毫不疑迟的拿起针线,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都是会女红的,阿离也不例外,因此除了肉体传来的疼痛之外,那弯钩一样的针在大腿的皮肉上来回穿梭,很快便将伤口缝合好了。随即阿离从热水盆中捞出毛巾,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接着又撒上金疮药,血立马止住了。阿离长吁了一口气,这才用绷带重新包扎好。
肩上的伤倒是没有大腿上的严重,不过因为位置的缘故,处理起来还要麻烦一些。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肩上的伤口处理好。弄好一切后,阿离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地听了片刻。
“那个,能帮我再打一盆热水吗?” 尽管屋子外面依旧是寒冬,但女子此刻因为刚才的那些动作已经是大汗淋漓。
“好。” 陈海听到声音后,立马推门走了出去。
片刻后,里屋的门开了一条缝。
“你…… 你把水放在地上,转过去。”
陈海闻言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