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兄胸怀天下,陈海打心里钦佩。”陈海一脸真诚的说道。
几人边走边说,陈海重伤未愈体力终究有些,更多的时候,胡善功背着陈海与褚桥山并肩行走,另外两名护院远远的坠在后面。
“倒也不是,其实是和我早年的经历有关。”褚桥山解释道。
“不知是什么经历?”
“我家本住在交州,家里世代习武,也算的上是当地的武学世家。我年幼时常常懈怠,于习武之道不求甚解,以为天下太平,习了武艺也没什么用。”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无尽的悔恨。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曾经宁静祥和的村子,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芜和死寂。
“后来交州被南诏贼人叩边时,我的村子被虞朝的军队伪装成贼寇给屠了,他们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杀良冒功,因为大虞朝以贼首计军功,我那全村几百口人,不论男女老幼,”褚桥山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骨节泛白。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惨烈的一幕,父亲挥舞着长剑,与那些如恶魔般的兵士拼死搏斗,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父亲死于保护村子的战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泛红。“而我,躲藏在一处枯井里,侥幸得以存活,后被一个路过的高人从枯井中救起。”褚桥山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悲痛和愤怒。
“高人授我武艺,我每日刻苦修炼,不敢再有丝毫懈怠。因为我知道,我的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背负着全村人的冤屈。”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所以我立志要杀尽这天下贪官污吏,为父亲,为乡亲们报仇雪恨!”
山风呼啸,褚桥山的衣袂随风飘动,他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下中显得孤独而又坚定,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原来褚兄还有这样一段过往,即是今日听闻,也是让人愤怒不已,”陈海唏嘘,“不知当年命人装扮成南诏人的是哪支军队?”
“正是如今的淮南道节度使、诸道行营兵马都统高骈手下司马吴用之!当年高骈还是右神策都虞候,南诏入侵时破交州,大肆烧杀掳掠,焚毁良田无数。后高骈奉命南援,趁南诏军主力不在交州,城里只有少数守军之际偷袭交州得手,收复交州后,为了夸大战功,吴用之献计高骈,命手下军士伪装成南诏兵屠了交州附近大小几十个村子,凑了首级军功上报朝廷。除了高骈和吴用之之外,还有一人,乃是如今长安神策军忠武将军——韩鹿儿,此人是宦官韩全诲的干儿子,当年屠村就是此人率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