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府那辆华丽的马车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门前。府邸的朱红色大门上方高悬着一块金光闪闪的匾额,上面赫然书写着“镇国大将军府”五个大字,字体雄浑有力,仿佛透露出一股威严之气。大门两侧,摆放着两只栩栩如生、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它们昂首挺胸,目光炯炯,彰显着这座府邸的主人身份非同一般。而在大门两旁,还站立着一群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的军士,他们身姿挺拔,神情肃穆,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陈海动作利落地跳下马车,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母亲王氏走下车来。随后,他迈步向前,将早已准备好的拜帖递给门口的侍卫。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镇国将军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只见身着紫色裙衫、仪态万千的柳姨母亲自率领着一众随从走出门来迎接。
王氏连忙迎上前去,与柳姨母亲切地寒暄了几句。两人相视一笑,手挽着手一同走进了府邸。陈海则带着两名丫鬟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她们的脚步。
陈海跟随柳姨母和王氏的脚步进到镇国将军府里,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径直走进去,约摸两百来步的距离,便见得阕影阁之后,一幢低矮宽阔的建筑,大门紧闭,前有一块不大的场地,周边摆了各类兵器与一些石锁石墩,想必就是演武堂了。此刻可能镇国大将军不在府中,因而空无一人。绕过演武堂,景致却一下变了。后面是一处占地颇大的人工湖,湖畔石头上刻着“镜月湖”,就是这座湖的名字了。镜月湖将大将军府分成了两个分明的区域,眼见着绿树之后隐现的园林庭院,便是后府,一座雕有形态各异的狮子的朱红色木制拱桥跨于人工湖之上,成为通往后院的唯一通路。拱桥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连心桥”三字。岸边怀抱粗的古树连成一片,阳光之下,池塘的水面反射着碎金般的光芒,紫色的睡莲正在水中绽放,在绿树倒影的映衬下,更显得细致柔和,清爽别致,一艘颇大的画舫静静的停在古树荫凉下澄明清澈的湖水中,显得美轮美奂。四周碧树环绕,夏花缤纷,蛙鸣蝉叫热闹而滑稽。闭目聆听,有流水之声缓缓入耳,想必池中是从太液池引来的活水,更令人心旷神怡,却好似进入人间仙境了。
陈海一行人踏上拱桥,向着后院走去。进入后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园林景观。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榭相映成趣。
沿着蜿蜒的小径,他们来到了一座雅致的庭院前。庭院内花香四溢,鸟儿婉转啼鸣。正中央是一间宽敞的厅堂,布置典雅大方。
柳姨母引着王氏和陈海步入厅堂,入座后,几名面容姣好的婢女奉上香茗和点心。柳姨母与王氏一边品尝,一边闲聊着家常。陈海环顾四周,心中暗叹这镇国将军府的奢华与气派。
柳姨母朝陈海热情道“我与你母亲交情莫逆,海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我府上,把姨母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不用拘谨,在家什么样子,在这就什么样子。”
“是,柳姨母。”陈海躬身回答。
“这孩子。”柳姨母朝身边坐着的王氏笑着嗔怪道,“瞧你,你家那几个也就是思思小的时候随你一起来过,其他的孩子你一次都没带来过,搞得如今这么见外。”
王氏笑道,“哪里的话,明明是你家夫君位高权重,陈家一个商贾之家,来的多了,难免落人口舌,我一个妇道人家,来就来了,男丁们却是谨慎为好。我这处处为你着想,如今你倒是来编排我的不是了。”
“哪来那么多谨慎,谁敢嚼舌根,我差人撕了他的嘴。”
“瞧瞧,还是那么火爆的性子,你都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了。这些年怎么性子还没变呢。”王氏说道。
“哎呀,光顾着和你们说话了,来人,快去请小姐公子来拜见姨母。”柳姨母一拍脑门,赶紧差人去请自己的女儿。
不多时只听见一阵噔噔噔的奔跑声音,紧接着一声童音响起——“娘~”。
门帘闪动,从外面跑进来一个虎头虎脑,约莫七八岁的男童,身穿圆领褂子,脚穿一双虎头鞋;许是天热的原因,男童脑袋上往下淌着汗珠。胖乎乎的身体直奔母亲柳氏奔了过去,柳氏赶紧伸开双手接住男孩,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细细的给男孩擦去脑袋上的汗珠子,嘴里不忘责怪道,“瞧你风风火火的,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毛躁。”
陈母王氏听得此言,不仅捧腹大笑,“有其母必有其子,这是随了根儿的。敬南,快到姨母这儿来,让姨母抱抱。”王氏朝那男童招手示意,惹得柳氏翻起了白眼。
陈海心道,“想必这就是柳姨母和镇国大将军唐正的儿子了,原来叫唐敬南。”
唐敬南从母亲怀里离开,冲着王氏说道,“王姨母好,南儿可想你了。”说罢就又拥入王氏的怀里。乐的王氏抱住男童亲了又亲。“好好好,姨母也想死你了。”
这时,一个身着翠绿裙衫,杏脸桃腮的清秀少女款款而来,少女约莫十五六岁,进门后环视了一下屋里,朝着王氏笑意盈盈的作揖道,“婉儿见过王姨母。”王氏此时正抱着唐敬南,赶忙单手虚托,“多日不见,宛儿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姨母谬赞了。”名叫婉儿的女子微笑着回应道。
“瞧瞧,都不是外人,婉儿,这位是你王姨母家二公子,你就叫他二哥哥便是。”柳氏在上位说道。
“是,母亲,婉儿见过陈家二哥哥。”唐宛儿落落大方朝陈海行礼。
陈海赶忙起身回礼,“宛儿妹妹有礼了。”
唐宛儿落座下首后,陈母王氏朝柳氏开口道,“先前你说那香水瓶精美异常、难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