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然发生的这档子事,导致陈海和陈思思都没有兴致再逛下去,索性就随便在市集上采买了点。陈海想起已经很久没有去醉意楼看看了,正好醉意楼离平康坊比较近,就带上陈思思,多宝儿一起步行溜达着去了醉意楼。如今醉意楼已经步入正轨,刘书德尽职尽责,按照陈海的意思将醉意楼经营的有声有色,每天的食客络绎不绝,‘烈焰’酒更是卖到差点脱销;幸好当时陈海扩大酒坊规模时将酒坊的地址定在了长安城外陈家的一处产业里,那处产业位于距离长安城30多里路的一处村庄里,是陈启年年轻时陈家置办的,一直闲置着,只有几个打更的人在留守着,这次启用后,陈海建议父亲多招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做工,再加上陈家调派的人手,才保证了‘烈焰’酒的供应。工人们吃住都在酒坊里,相对好管理,也不用担心配方泄密。酒坊有陈启年亲自派人管理,陈海也不用担心什么,酿酒的规模稳定后,‘烈焰’酒又供应了陈家在长安的另外两处酒楼。陈海和刘掌柜对过账目后,几人在醉意楼待到申时,乘坐马车回家去了。
田冲喝点酩酊大醉,在下人的搀扶下,与宋濂几人在酒楼外分别。返回田家时,有下人赶紧禀告老爷回来了。田冲瞬间酒醒了大半,急忙甩开下人的手臂踉踉跄跄的跑到正房,一进屋子,只见义父田令孜正端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着双眼,似乎在假寐。田令孜身旁还站着两名丫鬟,她们轻轻摇动着手中的蒲扇,为田令孜消暑纳凉。
田冲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快步走到田令孜面前,双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孩儿拜见父亲大人。"”尽管田令孜并没有睁眼回应,但田冲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依然毕恭毕敬地行完了礼数。整个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那两把蒲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嗯。”田令孜白面无须,面庞清瘦,丝毫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此时田冲内心有些忐忑“孩儿未在家中等候父亲回来共度佳节,反而让父亲久等,实属不孝,请父亲责罚。”
“喝酒了?”田令孜闻到田冲身上的酒气,此时睁开了眼睛,缓缓的说道。
“是的,父亲。”田冲低下头,声音略微颤抖。
田令孜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罢了,起来吧。”
田冲如释重负,站起身来,却不敢抬头看田令孜。
“你已长大成人,有些事情不必过于拘谨。”田令孜的语气带着一丝感慨,“但饮酒伤身,需适量而行。”
田冲连连称是,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田令孜看着田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今日佳节,你为何喝得如此之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