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做了手术,说是脑子里头有淤血,观察三天,如果这三天能醒过来,那就没事,能活,如果醒不过来,那就得准备后事了。”
“我听大哥说,不就是磕出血了,咋这么严重?”
安跃进从病房的门上的窗户往里头看了一眼,好几个床铺,上边都有人,也不知道那个是安有福。
“脑子是别地方呢,出了那么多的血,多亏送来的及时,大夫说,要是再晚上一两个小时,那就没法救了。
这次就看你大伯有没有那个福气挺过去了。既然来了,进屋看看吧,这个饼子你给你大伯母吃了吧。”
昨天晚上跟着过来的人都没吃东西呢。安有财也只是掰着吃了半个饼子就停了下来。
“行。”安跃进答应着,接过安有财还给他的饼子,推门进屋。
走进去才看到,王桂霞和安向东,安向阳都在靠着角落的那张床前坐着呢,床上侧身躺着的安有福脸色惨白,打着吊针,脑袋上包着纱布,一动不动。
“跃进,你来了。”王桂霞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是安跃进,擦了下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招呼了一声。
“我带了点饼子过来,大伯母你们吃点东西吧。”
安跃进把手里的饼子递了过去,还剩下一个半,三人分着吃了。然后安向东站起来拉着安跃进出了病房。
“跃进,你咋来的?”
“骑自行车。大哥,你要回去吗?”
“嗯,昨天半夜过来住院,这手术费还欠了三十多,今天要是不交钱,就得给撵出去了,我得回村里一趟,上大队上借点钱给我爸治病。
也得感谢素素,要不是她昨天给了我妈五十块钱应急,大夫估计手术都不能给做,住院都没法住。”
“这是车钥匙,自行车就在下边门口的大树那儿靠着停着呢。
那你赶紧回去吧,这边我帮着盯着点,你放心没事的。”安跃进看着他嘴上都急得起了一个大泡,心里也挺难受,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够呛。
从兜里掏出自行车钥匙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