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台上那个曾在某份绝密资料上看到过,且被标注为“极度危险”的男人,后背在顷刻间被汗水打湿。
“你,你怎么会在这?!”
“哦,你认得我?”夏狄挑了挑眉,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直把乔治·洛朗看得头皮发麻。
简短的对白蕴含的信息量极大,在场的聪明人意识到事情貌似不只是争家产那么简单,默不作声后退远离漩涡中心,免得被卷入其中。
而事实证明他们的选择十分正确,因为在下一秒,台上那神秘莫测的魔术师便透露了一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嗯,你确实该认得我,毕竟你联合外人谋害自己的亲哥哥后,应该也通过代理家主的权限,获悉了我的存在。”夏狄抖了抖手指,乌鸦自行飞到了旁边的箱子上。
“胡说八道!”乔治·洛朗闻言怒声呵斥,“我和威廉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从小到大没有产生过任何矛盾,怎么可能联合外人谋害于他?!”
“是吗?”夏狄见状,抬眸看向二楼那位抓着栏杆扶手,脸色阴沉好似随时可能爆发的少女,轻声询问道:
“伊丽莎白小姐,能告诉我,乔治先生和你父亲的关系如何?”
本就怀疑父亲失踪与自己这位野心家叔叔有关的少女闻言,自然不会替其掩盖什么,直接将只有家族直系成员才知道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其中就包括乔治与威廉因意见不合在书房大吵,什么“威廉伱会后悔的”、“我才是家主,乔治”、摔门而去之类的。
“很好,感谢你提供的证词。”夏狄点了点头,目光落回乔治·洛朗身上:“请问,你现在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乔治·洛朗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心里恨不得将二楼的小碧池和台上那个沙滩之子直接剁碎喂狗,但还是强忍着怒火想要开口解释。
然而夏狄只是例行询问,压根没打算给他狡辩的机会,直接抬手打断施法:“时间紧任务重,你的狡辩就留着开庭时再说吧,现在还是让受害者亲自说明吧。”
话落,他打了个响指,身旁平放在推车上的箱子顿时立了起来,而那只乌鸦也在此刻化作一滩墨水融入箱子之中。
众人见状,神色各异。
吃瓜群众暂且不论,谋杀亲哥的乔治·洛朗脸色黑如锅底,心里已经把合作伙伴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而伊丽莎白小姑娘则是提着裙子朝楼梯跑去,虽然表情依旧维持着优雅与冷漠,但动作早已暴露了她心中的紧张与急迫。
等伊丽莎白走下楼,快步来到舞台近前,夏狄也恰好打开了立起来造型如棺椁的箱子。
冰山美少女面色激动隐隐有融化的迹象,而不远处的乔治·洛朗则是眼神阴鸷,手悄无声息地伸进裤兜摸住了手机。
然而,就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洛朗家主闪亮登场时,映入他们眼帘却并非那张深受欧美顶流名媛喜爱的脸,而是一个看上去就忍不住让人脑洞大开的面具。
更令人感到惊骇的,是箱中之人皮肤灰败,身上仅有一条绿色围巾护住关键部位。
在其腰间有一道狰狞无比,足以将整个人一分为二的“黄金分割线”,左臂同样有着缝合的痕迹。
这,分明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爸……”正欲深情呼唤父亲的伊丽莎白愣在原地,看着那戴着肯尼迪面具的身影说不出话来。
而不远处的乔治·洛朗也是悚然一惊,险些把兜里的手机给捏碎。
就在众人惊骇万分议论连连之时,却见台上那人灿然一笑,脱下宽大的黑色长风衣将戴面具的尸体遮住: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夏狄的视线在台下众人身上扫过,喧闹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没人敢直视他的双眼,所以也没人能看清他那深邃如渊的眸子里,藏着何种情绪。
瞥了眼呆若木鸡,眼角泪花簌簌落下的冰山小姑娘,还有脸色狰狞似乎准备放手一搏的小猪乔治。
夏狄收回视线,抖了抖用来当做屏风的长风衣,大声喊道:
“Man!Whatcanisay?”
全场灯光骤然点亮,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
“Williamb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