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那蔑视的态度依旧展现的淋漓尽致。
“调皮。”赫尔佐格并未在意风间琉璃这徒劳无功的挣扎,甚至他反抗的越用力它越感到兴奋,就像华夏古代那些身体残缺的太监一般早已心理变态:
“当初我制造了几万个与你们同源的胚胎,只是能入我眼的仅有你们三兄妹,你们在还是胚胎的时候就展现出了惊人的特性,所以你们没有和那几万个兄弟姐妹那样葬身火海。
而在我的计划中,你们两兄弟也不过是用来控制蛇歧八家和猛鬼众的工具,真正用来充当容器只有绘梨衣。
她生来就是最完美的容器,血统甚至超过了身为基因源体的上杉越。”
说话时,它那充满贪婪与欲望的视线就要落在红发的小巫女身上,然而却被一个持枪的身影阻挡,那张清秀俊逸的脸上,有着让它越发感到熟悉的敌意。
“喔,你是想要当守护公主的骑士吗?”赫尔佐格直视着那双灼热的黄金瞳,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于是他的语气也变得玩味起来:
“知道你护在身后的是什么东西吗?相较于被我调教出来的源稚女,绘梨衣才是真正的极恶之鬼,她诞生之后的每一次啼哭都伴随着鲜血和死亡,当时负责看护她的护工换了一批又一批,每次都是被肢解的七零八落。”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你竟然没有成为其中的一份子。”路明非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一只小手抓住,似乎上方那只怪物的话引起了某个单纯女孩儿不美好的回忆,他反手握住绘梨衣的手,声音中充满了讥讽:
“是因为怕死吗?这可太有意思了,妄图登上世界王座成为神的人竟然会害怕一个婴儿,说真的要不要我给你买条老年纸尿裤兜着。
哦,抱歉,我忘记你已经用不上那玩意儿了。”
他的话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明明一句脏话都没有,却像是一把利刃直插赫尔佐格的心窝,不过那毕竟是会被人耻笑一辈子的伤,它不允许有任何人知道,所以担心会被看出端倪的他直接无视了路明非的嘲讽。
“当初我在黑天鹅港的时候也曾养过一朵可爱的小花,那朵小花很有活力,每次看到她我沉重的心都会变得轻松起来,所以还专门送了她一只布袋小熊作为生日礼物。
只可惜她不够美丽也不够强大,所以离开的时候我把她埋葬在了雪夜之中,也不知道她在最后的舞会之中有没有被撕碎。
后来我到达日本,准备在这重新培养一朵小花,而恰好我手里就有一个现成的鲜花种子,用鲜血和死亡浇灌后就会成为的罂粟花。”
龙化后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很适合阐述过往,赫尔佐格双眼死死盯着下方的男孩,欣赏着他紧皱的眉头和燃烧着怒火的黄金瞳,继续用语言试探着:
“但是,你知道我培育花朵的技术是如何获得的吗?
那是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在一个神奇的男孩身上做了无数的实验,采集了大量的数据,以几乎将其摧毁的方式,才最终研究出了能培育出最鲜艳花朵的技术。
虽然他已经因为实验无限接近于报废,但我还是很感激他的奉献,所以专门把那朵在冰天雪地中绽放的、与众不同的小花留在那,作为他的陪葬品。”
路明非听着邪恶科学家讲述自己的犯罪历程,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冷哼,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少年好像明白了什么,眸中的金光越发炽热。
“原本我以为杀死邦达列夫之后,我就是黑天鹅港唯一的幸存者。”白色的怪物脸上浮现出悲天悯人的笑容,像是甘愿堕入凡间拯救迷途羔羊的天使,又像是套上虚伪面具迷惑无知民众的魔鬼:
“然而现在看来,幸存者并非只有我一人,那个被我弃之以履的实验体男孩也活了下来,而且他不仅没有以直报怨,还不计前嫌把圣骸送到了我身边。”
赫尔佐格说着将手中的源稚女松开,任由他从数十米高空坠落。
“稚女!”上杉越和源稚生齐齐变色,就要拖着重伤之躯上前将其接住,然而路明非却没让他们动手,冈格尼尔在地上重重一顿,一阵狂风在源稚女下方汇聚,托举着他极速下坠的身体缓缓降落,最后被匆忙上前的源稚生搂在怀里。
路明非不是猫仙人,身上没有可以救命的仙豆,对源稚女的伤口和上杉越胸膛烧焦的窟窿无能为力,重新抬起头的时候,便瞧见赫尔佐格手中已经多出了两根黑色的短木棍。
“那是……”早已知晓那两根小短棍效用的人齐齐变色,上杉越迅速从身上摸出两对强效隔音耳塞堵住了源稚生和源稚女的耳朵,防止他们被梆子声影响。
然而就在他拿着备用的耳塞准备返身给绘梨衣带上的时候,空中的怪物已经敲响了梆子声,声音好似蛊惑迷途羔羊堕落的恶魔:
“零号,我的乖孩子,把你的枪交给我。”
在梆子声响起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路明非和绘梨衣身上,唯一显得有些不同的就只有芬格尔,他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面色大变的昂热,而后才略有些担忧地看着那被梆子声笼罩的少年。
听赫尔佐格的意思,路明非疑似是他曾经的实验样本,而绘梨衣则是他的实验成果,如果对方所言非虚,那他们俩也肯定做过脑桥分裂手术,会被诡异的梆子声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