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而来的源稚女认出了那群人的身份,都是猛鬼众的高层,不知为何被人一网打尽。
当然这些并不重要,真正令他感到难以置信的,是满满一屋子的“王将”,足足二十多号戴着面具的王将围在会议室互相喷脏话,如果不是有面具阻拦,估计可以把口水吐对方脸上去。
没等他想明白王将这究竟是在玩哪出,就见那群身形相仿声线一致的王将分身同时看了过来,好似练习了千百次一样异口同声地喊道:
“稚女,你回来了……”
这整齐划一的声音和那做作的语气让源稚女浑身汗毛直竖,若非身旁站着亲爹,他怕是要当场摔门而出。
察觉到小儿子的异样,上杉越已经抬手抽出了腰间长刀,准备将这群冒牌货尽数砍了。
据他所知,真正的王将老谋深算狡诈如狐,也许对方此刻就隐藏在这群假货中随时准备发起偷袭,也许这群“王将”只是对方甩出来的诱饵,为其逃离争取时间。
无论是哪个,都不妨碍他将这些惊吓到宝贝儿子的人干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黑影掠过,冒牌王将们便卷入了无尽刀光之中。
唐样大刀在人群中旋转,锋锐无比的刀刃砍在他们的头颅、躯干、四肢、脖颈上,轻易将其一分为二。
眨眼间,二十多个王将就剩下小猫三两只,他们曾尝试过拔刀抵抗,但毫无用处。
面对这堪称混血种最强战力的男人,或许也只有那个快到超脱时间束缚的最强屠龙者,才能将其击败甚至杀死。
可就当上杉越甩掉洁白刀身沾染的血迹之时,离他最远的那个王将分身突然从怀里摸出了两根短棍,沉闷的梆子声响起,如同歌舞剧中演员登台献唱时奏响的鼓点一般急促。
在那分身掏出梆子的瞬间,上杉越便意识到了不妙,他曾听两个儿子提起过那诡异的梆子声,虽然未曾亲眼目睹那恐怖的效果,此刻身体也没产生异样,但还是没有等对方敲完一曲的闲情雅致。
单臂发力手中长刀飞掷而出,他欲要将那敲梆之人钉死在墙上,顺便打断那令人生厌的梆子声。
可飞出去的古刀被一只戴着面具的狰狞怪物拦下,它浑身肌肉隆起,青铜色的鳞片密布,关节处有尖锐的骨突,怪物有着如此骇人的身躯却没有向上杉越发起攻击,而是用胸部肌肉与骨头夹住携有恐怖巨力的古刀,壮硕身躯都因此向后踉跄了几步。
但无论如何,它将其拦下了。
眼见攻击被阻拦,上杉越毫不犹豫抬脚踹在面前的会议桌上,重达半吨的红木长桌被当场踢断,飞起的碎块宛如数十根钢针与苦无,朝着那兀自敲响梆子的王将袭去。
只可惜,那胸口中刀的怪物闪身挡住飞射的木屑,未能破防。
“呼——”身后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上杉越回头,发现小儿子手扶着墙壁战栗不已,身子都在止不住地发颤,肌肉紧绷的像是被压到最低点的弹簧,体内被未知原因压制的龙血随时都会爆发,双眸在金色和黑色之间来回切换,仿佛楼道中忽明忽暗即将宣告报废的昏黄灯泡。
来不及多想,上杉越脚下猛然用力将染血的瓷砖地面踩出一个深坑,胸口插刀的怪物还想要抽刀与其互搏,可眼前一花便被重拳轰碎了脑袋,魁梧身躯轰然倒下。
余势不减的黑衣老者瞧见另外两个分身手持武器拦在自己身前,眸中金光暴涨,属于皇者的威压毫无保留宣泄。
趁着对方被凭临众生的气势震慑瞬间,旋身鞭腿将当前一人腰肢踢断,如离线风筝一般撞上墙壁,肌肉骨骼发出悲惨哀鸣。
在出腿瞬间,他已拔出了插在血肉之中的古刀,根本不给第二人出刀的机会,寒芒闪过,便是一颗大好头颅飞起。
敲击梆子的王将分身不断后退,试图拖延时间,但区区一介分身如何能甩掉暴怒的皇。
刀光连闪,握着梆子的双手跌落,而后是齐肘而断的前臂,再是半截被斜切分割的身躯,以及那猩红与苍白交织的头颅。
诡异的梆子声停下,上杉越飞速赶到源稚女身边,发现他此时浑身抽搐不已,唇角溢出白沫好似癫痫发作,毫不犹豫抬手要重击他的脖颈,试图用这种土方法让小儿子陷入昏睡,摆脱梆子声的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