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入侵者实力明显超过了他的预期,而且有心算无心,在措不及防的偷袭之下,一分钟不到他就被打的摔下楼梯,手中枪械也断成了两截。
察觉到不对劲的源稚女立刻转身回望,却见那个戴着能剧面具的男人缓缓走下楼梯,手中拿着一柄染血的武士刀,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刀上的血迹,猩红的嘴唇与苍白的牙齿勾勒出一个令人恶寒的狰狞笑容。
源稚女下意识地扣动扳机,却只听见枪械传来清脆的“咔哒”声,枪口没有枪焰迸射,也没有子弹出膛。
低头望去,这才发现子弹早已打空,身边摆满了空荡荡的弹匣。
而旁边的樱井小暮察觉到源稚女这边的异常,立马调转枪口瞄准了从后方杀出的王将,准备用一梭子弹让他重新躺回棺材板里面。
只是没等她扣动扳机,王将手中的武士刀便已脱手而出,在空中打着旋儿直刺樱井小暮那精致的面颊。
速度之快,甚至连空气都被撕裂,发出了清晰可闻的呜鸣声。
来不及过多反应,源稚女一把拉过樱井小暮避开飞来的武士刀,没时间更换弹匣的他直接抡起手中的枪械朝王将砸去。
他这本意是趁着对方躲闪之时再度发起攻击,岂料王将不闪不避,也不管那滚烫如烙铁的枪管还散发着恐怖高温,抬手抓过飞来的步枪便甩手一砸,将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夜叉直接抽到了墙上。
据点内的枪声停止,守在外边的猛鬼众成员立刻改变做成计划,齐齐朝大门处压来,此举迫使樱井小暮不得不再度调转枪口进行火力压制,防止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
夜叉顽强地想要重新站起,却被王将一脚踩在背后,只觉身上仿佛瞬间压伤了一块重达数吨巨石,随时有肺腑破裂和窒息的风险。
瞧见哥哥的心腹爱将即将被活生生踩死,源稚女当即抓起靠在墙上的薙刀准备上前解救,结果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被连人带刀踹了回来,在地上滑出三四米远,撞进桌椅堆里。
情况很糟,更糟的是樱井小暮的子弹也打光了。
眼看着王将就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街道外猛然传来剧烈的引擎咆哮声,一辆越野车冲入门外的武装人群之中,将猛鬼众撞了个七零八落。
驾驶越野车的是个帅气青年,一个干净利落的飘移甩尾又撞飞几名猛鬼众后,从后座窗户猛然跃出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少女,婀娜身段在半空中旋转,数十道冷光转瞬间自她身上激射而出,直直扎入猛鬼众成员未做保护措施的咽喉。
在她轻巧落地之时,副驾驶的车门被人暴力踹开,身着黑色长风衣的老者手持两把唐样大刀,如一抹黑色旋风般扎入人群之中。
刀光在夜色与灯火中不断闪烁,带起了绚丽的红色花朵,这群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猛鬼众便化整为零,一块一块跌落在地,用血与肉绘成一副残酷而血腥的画卷。
只是他的创作无人欣赏,忍者少女隐没在月色之中,与驾驶越野车的青年一同冲入居酒屋内。
源稚生刚刚踏入居酒屋的大门,便看到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只见一个身着黑色短打服的男人单手拎着源稚女的脖子,脚下踩着吐血的夜叉,正微微测头与他对视。
那双公卿面具上丑陋滑稽的狞笑沾染了些许血色,看上去如恐怖片里的杀人恶魔。
“哦,瞧瞧,这不是蛇歧八家的少主,源稚生少爷吗?”王将的话语仿佛是在高声咏唱,但他拙劣的演技和糟糕的腔调着实无法打动观众,只会让人觉得聒噪无比。
起码在源稚生听来确实如此。
见源稚生不予回应,甚至还抽刀向他走来,王将却半点不介意,只是转头看向被掐着脖子举到面前的瘦弱男生:
“稚女,看啊,你最爱的兄长来救你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看到的画面吗?”
然而源稚女此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眼前之人与自己印象中狡诈如狐、从不表露真实情绪的王将比起来,根本就是两个只有体型相仿,内在完全没有多少相似之处的人。
这个死而复活的王将话语间充斥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疯狂,虽然对方的言行举止确实符合从炼狱中爬回来的恶鬼形象,但源稚女坚信世界上没有人能死而复生,哪怕他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归根结底,他并没有死去,在超级混血中的身体素质和常年累月吞服进化药的双重作用下,即便他的脏器和血管被搅烂,恐怖的自愈能力依旧让他吊住了一条命,等到了王将的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