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襦裙上的湿痕逐渐扩大,丽人心中的怒意持续升腾,只觉将眼前这人挫骨扬灰都无法弥补对女儿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消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几缕赤红色的长发电射而出,穿透了男人的四肢躯干,而后分裂成无数细密的发丝,将其被撕裂的皮肉重新缝合,不让他轻而易举地迎来解脱。
诺诺将脑袋埋在妈妈怀里,泪腺仿佛连接了天河根本停不下来,哭到最后她甚至都感觉自己快变成葫芦兄弟里的水娃了。
隐约听见身后传来的呜咽声,少女平复好情绪从妈妈怀里抬起脑袋,看着面前被泪水打湿的衣裙竟是有些羞涩,白皙的脸颊浮现浅浅一层红晕,伸出手擦了擦仍旧挂在眼角的泪珠,同时不动声色地擦了擦红红的鼻子,确认自己没有激动到涕泗横流,否则她都不知该如何与妈妈解释。
“妈咪,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脏了。”诺诺延续着以前的称呼,从兜里摸出一张粉红色的手绢轻轻擦拭着妈妈衣服上的湿痕。
丽人低下头,亲昵的将额头贴在诺诺的额头上,盈润如秋水的赤瞳注视着女儿:“说什么傻话呢,妈咪又不会怪你,你可是妈妈的小公主啊。”
“嗯。”在外从来都是一副大姐大模样的诺诺乖巧地点着头,纯良的像个大家闺秀。
母女俩重新搂在一起,诺诺收敛情绪,好奇心占据上风,悄声问道:“妈咪,伱之前都去哪了啊?”
当年她觉醒血统产生灵视的时候,就曾见到死神偷走了妈妈的灵魂,后来陈家那些人说妈妈变成了植物人并且告知她已经死亡时,她压根不信,一直怀疑妈妈其实还活着,只是被人为禁锢了起来。
而遇到夏狄后,她才确定妈妈或许真的已经死亡,但灵魂仍旧存在,所以她很好奇妈妈消失的那些年的都去了哪里。
丽人闻言,赤色眼眸中红芒闪烁,似有千万种仇怨积攒而成的怨毒在眼底深处划过,但她藏的极深没有让女儿发觉,只是掐了掐女儿可爱滑嫩的脸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没必要去重拾那些不愿回想的记忆。”
说着,被吊在空中的某位陈家家主挣扎的更加剧烈,那死亡缠绕的无数发丝像是化作抽血泵,疯狂榨取着他体内的鲜血与生命力,一双黄金瞳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无光,落露在外的皮肤也变得灰败。
“先走吧,这里怪脏的。”丽人牵着诺诺的小手,需要输入密码和指纹虹膜验证才能打开的厚重铁门,被几缕血色长发切割出一个方形豁口,只余上下左右两指宽的边框。
母女俩携手离开,诺诺临出门时回头看了眼被吊在空中半死不活的陈家家主,有些迟疑道:“那个人渣就这样放着不管吗?”
这个生理学上的父亲虽然是个人渣,但不得不承认他在生物实验这块确实有两把刷子,万一他还有什么金蝉脱壳的办法岂不是又要放虎归山?
“这只是一个替身,他的本体不在这里。”丽人牵着女儿的手来到电梯前,两个全副武装的守卫安静的站在原地仿佛没看见有人经过一样。
在踏入电梯的时候诺诺转头看了眼,只见有几根细长的发丝正束缚着扎入他们的四肢与头颅,如提线木偶般让他们摆出严阵以待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