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大哥方才所言,除非咱们郑家举族搬迁到海外做海盗,否则皇帝的圣旨咱们不接都不行了。”
郑鸿逵说到这也不由叹了一口气:“嗐……,谁又能想到崇祯皇帝行事竟会如此奸滑、狡诈,直等咱们接了第一道圣旨后,才让人把这第二道圣旨拿出来。”
“皇帝这招釜底抽薪,确实让咱们郑家除了到海外做海盗以外,别无他路。”
郑芝龙听着自家弟弟的话一屁股坐回椅子,抬手揉了揉额头,又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两息后既像默认了什么又像是想通了什么,将之前的不甘与气愤一扫而空,“呵呵”笑了起来赞许道:
“真想不到,当今天子还有这般心机算计,不管是奸滑也好,狡诈也罢,我郑芝龙无话可说,心服口服,也只有这样的天子才值得我郑芝龙效忠。”
“既接了皇帝的圣旨,左右不过是一些战船财物罢了,给了便是,况且皇帝也没有向咱们狮子大开口。”
郑芝龙说着,末了又用说教的口吻补了一句:“鸿逵,你记住,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
“这次只当我们郑家用这笔财物与皇帝交换福建水师提督和登州水师提督两个官位以及皇帝赐郑森国姓了,这么算下来咱们郑家是绝对不亏。”
郑鸿逵听完自家大哥的一番话,不由在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之前他还一直担心自家大哥会因为舍不得战船财务而反悔,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其实郑鸿逵确实多虑了,郑芝龙乃一代海上枭雄,那会那么容易就意气用事,只能说他对自家大哥了解得还不够透彻。
郑鸿逵心里想着,微微颔首道:“大哥你能想通就好。”
“从这件简单的事看,当今天子能有如此心机也绝非泛泛之辈,跟着这样的天子,说不定也是咱们郑家崛起的机会。”
郑鸿逵说到这,似想到了什么突然话风一转,狐疑问道:
“大哥,皇帝所书让我带三百艘战船赶赴山东就任登州水师提督,可却又指明不要战兵只要水手。”
“另外还嘱咐让我在北上赴任之时从福建收集番薯、苞芦、土豆,再到江南购买粮米顺带而上送往京师。”
“大哥,你说皇帝这般交代是打的什么主意,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