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通恨恨的骂了起来。
柳三苦笑道:“还有什么,就是那个沼泽了,这小子一身的乌泥,抹得厚厚的,怪鱼一时闻不到他的气味,自然不会袭击他,不过他也狠心,担心自己还未上岸,便会被怪鱼发觉,因此专门拉着赵直一起跳进水里,引来怪鱼嘶咬赵直,他就安全了许多……”
“他……他这么点的小孩子,能想到这么多?”
钱通呆了一呆,难以置信的叫了起来。
候清却信了柳三的话,冷笑了一声,叹道:“没有别的解释了,来的路上,我就觉得有些奇怪,这小子这么乖巧懂事,看起来与普通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这却和刘烽描述的他不同,要知道,这可是眼睛眨也眨便把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一刀捅倒的人啊……”
说着,他眼神一冷,也说不下去了。
实际上,纵然一路上,不管多么的松懈,他却一直充满了警惕。
一直死死的盯着方行,就怕他有什么意外之举,只是千防万防,进了妖瘴山之后,自己还是大意了,一个疏忽,便被这小子抓住了机会逃走了……
话再说回来,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也不一定能抓得住这小子。
怪鱼的恐怖每个人都看到了,又有谁敢在身上涂了一层乌泥,就毫不犹豫的往下跳?
就算是最了解怪鱼习性的柳三都不敢,更别说其他人了。
那一道水线很快直掠到了对岸,果然有一个小小的脑袋露了出来,警惕的朝岸上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危险,这才跳了上去,拍打着身上的乌泥,然后拧干了道袍上面的水,同时转过头来,甜甜的一笑,笑容干净纯真,却带着种难言的冷酷意味,不是方行是谁?
柳三刚才推论的确实不错,方行正是借助乌泥,掩住了自身的气味才敢往河里跳的。
他虽然胆大,却也不会白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