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到陈岩在院中,阿英先是一惊,连忙放下大袋子,走上来,道,“少爷,你病刚好,怎么不多在榻上躺一会?”
“在榻上躺了三个月,可是躺够了,早上起来得活动活动。”
陈岩应了一句,目光随即投在大袋子上,沉吟少许,道,“阿英,在我生病的日子里,你就是在家磨面后,再拎着这么一大袋子面粉,步行去二十里外的集市贩卖?”
“嘻嘻,”
阿英并不在意,吐了吐小香舌,笑道,“我可是力气很大的。”
“以后不要去了,”
陈岩摆摆手,心中只能叹息。
一个十四还未完全张开的小丫头,每天磨面,赶集,还得四处找大夫,就是好不容易在家,也得日夜照顾生病的自己。
整整三个月,心神交瘁,把这小丫头都瘦的皮包骨头,只剩下大大的眼睛了。
父母早去,家中只剩下他们两人相依为命,自然不能再让她受苦。
“可是,”
阿英当然能够听出陈岩话语中的关怀,可是还是有点不情愿。
陈岩三个月卧病不起,为了给他请大夫看病,原本家底殷实的陈家几乎把家财散尽。
还有原本家中的仆役,看陈家不行,树倒猕猴散,各找出路,临走之前,还顺走了不少东西。要不是有阿英拦着,还有周围的邻居出面,让这些下人不敢做的太过分,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现在的陈家大院,别看地方不小,但真的是家徒四壁,瓮中的粮食,要是不出门,坐吃山空,恐怕撑不了半个月。
“没有什么可是,”
陈岩深吸一口气,用斩钉截铁地语气道,“我手中还有一个玉扳指,可以拿去当铺换银子,当出来的钱足够我们用半年。”
“不行啊,少爷,”
阿英一听,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连连摆手,道,“那可是陈家祖传的扳指,当年老爷亲手交给你的,要传给后代,怎么可以当了换钱?”
“阿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