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比炮弹如水更夸张的十几米水柱。狂暴的火球不光把整条舢板连同上面的海盗都炸成血肉碎末，灼热的高温更是漾出大团大团的水蒸气，将隔开足足有十几米远、站在船舷边上的几个海盗都灼伤了。

静！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如此夸张的瞬发魔法，让这些凡人忘却了呼吸。

不，不是忘却了，是那种在杜克没有点头前，连呼吸的勇气都失去了。

杜克淡淡一笑：“相信我，逃跑的下场绝对比这个更糟。”

刚才那只是恶魔，不！现在的杜克在海盗们的眼里更像恶魔。

一群海盗筛米似的点头。

杜克没有再管他们，一个唿哨，那只在空中盘旋了许久的狮鹫顿时降到甲板上。

看着杜克迎着狮鹫下降的气流，准备骑上去，有贵族那边的侍卫颤抖着声音试探着问道：“阁下……你真不打算对白兰度家族干什么？”

杜克身形顿了一下：“没有人应该生而高贵，既然生于富贵之家，那么就该做出与其高贵地位相符的行为。对于贵家族如此多人被腐蚀心灵后变成恶魔，我表示痛心。但惩治你们是乌瑞恩陛下的事，我的职责是拯救每一个暴风王国的国民。”

没有再理会白兰度家族的余孽，杜克驾驭狮鹫腾空而起。

那边，在离开白兰度家族舰船不远的另一艘船上，洛萨正将王者之剑从恶魔的颈项上抽出。飞溅的恶魔之血，染红了舱门。他偏了偏头，看到从白兰度家族的军舰上驾驭狮鹫起飞的杜克，若有所思。

没错。

对于杜克冲着悬挂白兰度家族旗帜的军舰过去，洛萨没有阻拦。在某种程度上，洛萨已经默许了杜克的复仇。

理解，并不等于谅解。

洛萨是个正直的人，如果杜克为了私仇而大开杀戒，洛萨或许不会说什么，但无疑会降低杜克在他心中的评价。

看到那两艘船上依然有大量活动的人类身影，洛萨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至少杜克没有开屠杀，那么一切都在一个合适的范围内，至于杜克在船上干了什么，回去后一切都会搞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