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上俺奶吃。”大妮愤愤的道:“拿鸡蛋当零嘴儿吃。”
“啥?”乔红珍没听懂。“一做饭就让俺炒鸡蛋,一天三顿不离炒鸡蛋,趁俺不在家,自个儿还煮着吃。俺看见她一边溜达一边吃鸡蛋,一天得吃十来个煮鸡蛋。俺在家的时候她不煮,俺打菜呀喂鸡呀,她才煮,偷着吃。有一回正让俺看见她吃,俺说,奶,鸡蛋省着点吃。她眼一瞪,恶狠狠地说,这么些鸡蛋,不吃留着干啥?”
不用想,那副嘴脸就在眼前。
乔红珍安抚大妮:“吃就吃吧,少卖点儿银子不打紧。你奶在这,你爹就好好的。”
“俺爹到底啥病呀?去镇上找郎中看看吧,总不能俺奶在咱家一辈子吧。”
苟月儿跟大妮睡一屋,咬牙放屁打呼噜,大妮没睡过一个好觉。白天还要打菜喂鸡喂猪,做家务,伺候苟月儿吃喝、给她洗衣服不算,苟月儿使唤的大妮团团转。晚上又休息不好,小姑娘撑不住了。
乔红珍也想送高建功去镇上医馆,但是高歌都诊不出病,她又犹豫了。
“他娘,你去上工吧。俺也没事儿了,你不能总耽误着。”高建功劝乔红珍。
“俺哪能放心?村上传言这宅子咱压不住,只有属虎的才能镇住,你听说了吗?”
高建功点头:“听说了。咱娘属虎,娘一来,俺就好了。”
“真有这么一说?”乔红珍将信将疑。
“不信不成,摆在这呢。”
“那你咋打算?”乔红珍问。
高建功沉默了。要想不犯病,他娘就得在这常住,没几天就把他的家底吃光了,别说给儿子盖房娶媳妇了,不拉饥荒就念阿弥陀佛。
乔红珍看出了高建功为难,便道:“明儿俺去镇上医馆问问郎中。俺歇了这几天,怕是没有挂面可卖了。俺加紧干一天,后儿下晌回来。”
高建功心疼媳妇,“你别急着回来,看赶活出火来,你可别再病了。”
“俺没事儿。睡吧。”
翌日一大早,乔红珍吃完饭就往镇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