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苟月儿一见来了高建成来了。顿觉有了靠山,腰板儿硬起来。没等做出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就见二儿子与贾金桂怼上了,心里得意。后见贾金桂哪壶不开提哪壶,生怕又将和离的事儿翻腾出来,马上扯开嗓子嚎道:“没法活了,儿媳妇要翻天啦!跟婆婆对打对骂啊,长兄如父,连大伯子一块儿骂,全村也挑不出第二个啦!”苟月儿努力做出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贾金桂自然不能落了下风。苟月儿又哭又喊,她也边哭边诉苦。
高家院子里戏班子开场一样,唱戏的,看戏的,小孩子跑得跑闹得闹,过大年一般。
高树奎眉头紧锁,心脏狂跳,他这胸痹之症自娶了胡氏便有了。第一次发作是胡氏与他娘抢白面窝头的时候。说是白面窝头,只不过因为他娘病了,他二嫂给他娘多放了一把白面而已。胡氏不管不顾,抢先拿过来就啃。他二嫂便说是给娘蒸的,她不该吃。她边吃边胡搅蛮缠,气的他二嫂冲过来想打她。若不是拦着,怕是要打个热闹了。他娘气得直掉眼泪。
对于这个媳妇,他娘不敢说一句。她儿子打了好几年光棍儿才娶的媳妇,她向来都是捧着的。无奈这个媳妇钻脑袋不顾腚,只要自个儿合适不管别人死活。
高树奎忍着心脏的不适,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给苟月儿没脸,低声说道:“你一个做长辈的咋跟小辈计较?快回屋吧。”
得了这句话,在高建成的推拽下,苟月儿顺坡下驴,哭嚎了半个多小时了,她确实累了。何况,这贾金桂不是省油的灯,该好好琢磨琢磨怎样治她,明面上硬刚看来是不行的。
高建立将贾金桂拽进屋里。
“你咋跟娘吵起来啦?为啥啊?”高建立很是不解。平日他媳妇最是跟他娘好,村里人说“好的穿一条裤”,今儿是咋啦?
“她想拿捏俺!”贾金桂气愤的道,“说话夹枪带棒,当俺是林凤玲啊?”
“娘左不过是指使你干点儿活儿,你多少干点儿不就完了吗。”高建立柔声劝道。
“她自个儿啥也不干,把俺当使唤丫头,休想!”贾金桂可不惯着她。
“再咋说她是俺娘,你看看这一闹······”高建立无奈的摇摇头,又道:“娘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别跟她计较,咋说咱也是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