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波澜不惊,叫钱婆子把娃子放到刚铺好的铺盖上面。
仔细瞧了瞧金宝,脸色涨红,摸了摸额头,滚烫滚烫,再打开眼皮嘴巴查看。不用多说什么,就是发烧。而且很严重那种。
赶紧叫大儿用冷水敷额头,又抽出银针,在脑袋上插了几针。
看热闹的秋花赶回来,害怕地说:“金宝被插针针,好疼。”这娃子对插银针有阴影,此时全身颤抖地 躲入朱氏的怀里。
连带肥团和文鑫野也害怕,好奇地东张西望,不敢去看热闹。
朱氏也够气了,怎么一会儿没看管好,丫头就跑了,还自作主张地去看热闹。
直到害怕,才舍得回来,不行,得要教育一番,如今逃荒,非正常时刻,一眼不见,可能一辈子不见。
程顾卿看到秋花几个娃子,害怕的蜷缩着,有点好笑。又看了看许大夫那边,里三层外三层,徐家村人一点都没变。
看热闹那股劲,无论是顺境或者逆境、富裕或者贫穷、健康或者疾病、快乐或者忧愁,都永远凑到最前线,直到永永远远。
许大夫此时满头大汗,银针落下,金宝一点清醒的迹象全无,有气无力地睁不开眼睛,嘴巴呢喃几句,像在说梦呓。
着急地问:“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看样子烧得不轻。
“今早还好好的。”菊花阿娘低声哭泣,怎么一个中午过去,就发烧呢,今早吃早饭,还见金宝大口大口地吃。
“许大夫,俺儿子怎么了?”菊花阿爹无助地问,金宝,金宝,千万不能有事,俺的命根子,俺唯一的儿子。
徐窝头把头埋得低低,也不知道在干嘛,双脚不停地抖动。
至于菊花几姐妹,不敢靠前一步,怕阿奶发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