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芸闻言,却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解与焦急,听闻父亲竟在片刻间为她定下了终身大事,心中不禁翻涌起千般不愿,万般无奈。她轻启朱唇,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与坚持:“爹,女儿尚年轻,心中并无成家之念,此事还望爹爹三思。”
穆云天闻言只是微微摆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溺爱:“小芸,此事我自有计较。义松那孩子,品行才情皆属上乘,与你正是天作之合。为父既已决定,便不会再改。”言罢,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凌厉,“于当家的,如今局势动荡,我穆风寨虽偏安一隅,却也难逃风雨侵扰。你我既穆风寨,便该同心协力,共渡难关。而你却私通日本人,愿做日本人的走狗,这次日本人无端生事,若非古兄弟及时援手,后果不堪设想。你,可有话说?”
刘洪,闻言不禁怒目圆睁,声音中满是愤慨:“是啊,于当家的,我们向来不与倭寇为伍,此番祸起萧墙,实乃内部出了问题。若非内奸勾结,怎会平白无故引火烧身?”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直指于金旺。
于金旺,这位曾与众人并肩作战的兄弟,此刻却面露尴尬,神色复杂。他缓缓站起身,椅子因他的动作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也在抗议这不忠不义之举。“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世道艰难,我等不过是想求个安稳罢了。与日本人合作,虽有悖良心,但若能借得日本人这座靠山,又何乐而不为呢?”他的话语中满是无奈与妥协,却也透露出深深的堕落。
刘洪闻言,胸中怒火更甚,却一时语塞,只能以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于金旺,仿佛要将其虚伪的面具生生撕裂。他心中五味杂陈,难以置信昔日共患难的兄弟,竟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穆云天见状,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惋惜与决绝。“于金旺,你我虽非血亲,却也曾共饮一壶酒,同生共死。但今日之事,你已背离了我们的初衷,背叛了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灵魂。你走吧,念在旧情,我不取你性命。但愿你能迷途知返,否则,他日相见,便是陌路。”
于金旺张了张嘴,刚要开口。
滚,穆云天一声暴吼打断了于金旺,趁我现在还没反悔,还来的及。
于金旺闻言,惊的一抖,嘴唇微颤,似乎想要辩解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张了张嘴,未发一言。在众人或鄙夷、或失望的目光中,他缓缓转身,一步步走出了议事厅,背影显得格外落寞与凄凉。门外,风声呼啸,似乎也在为这份背叛与离别而哀鸣。
此刻,坐在边上的古天威,心中暗自思量,此次日本人受挫,其怒火定如野火燎原,难以平息,必定会卷土再来,这份忧虑如同乌云般笼罩心头,他想提醒穆云天,然目光触及穆云天那因伤而略显孱弱的身躯,尤其是那条断了的右腿,古天威的心不禁一紧,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了无声的关怀。他暗自决定,还是先让他休息休息,待到晚上,再细细商讨对策。
于是,古天威缓缓说道:“穆大当家的,您身负重伤,犹如烈日下的松柏,虽坚韧不拔,却也需雨露滋养。此刻,最宜静心养伤,莫让俗务扰了心神。二当家的亦应速速归去,探望义松兄弟,以慰其忧。而我,久别重逢,与这些失散的兄弟重逢,心中喜悦难以言表,渴望与他们共叙旧情,分享这些时日的风霜雨雪。如此,我便先行告退,待到晚风轻拂,月华如练之时,再与当家的共谋大计。”
穆云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微微颔首,声音虽显疲惫,却难掩其豪迈之气:“古兄弟言之极是,是老朽疏忽了,只顾眼前之事,忘却了养精蓄锐之重要。今日之战,多亏古兄弟与冯豹兄弟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此情此恩,铭记于心。晚间,我定设宴款待诸位英雄,共庆此胜,也望诸位务必赏光,共叙豪情。此刻,大家便各自安歇,养足精神,以待来日再战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