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哈哈大笑:“多谢了,有30%也不错,那,杜姐姐,这笔两百万的认筹资金,什么时候要呢?”
“不急?”
“等我回来?”
“好,那太好了,我正愁人在外地呢,我妻子虽然管着厂里的财务,但她那个人,不善与外人打交道,既然你们不急,那就再多等几天吧,两百万是小事情,放心,不用筹集,我都准备好了。”
该高调的时候就要高调。
陆阳奉行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藏拙,闷声发大财。
只有实力不够的人才会去藏拙。
想吃肉,就得秀肌肉。
“哎呦,原来不知不觉,你都这么有钱了呀,那行,小弟弟,我在县委等你,你可别放我鸽子哦,要知道,刚才可是有不少麻烦,都是冲着你,还有你们上槐村的村委去的,我都帮你们顺手给打发掉了,记得啊,又欠我一个人情。”
电话里,没有说具体是什么麻烦。
但陆阳能猜到。
无非就是有人不服,明面上斗不过,就准备玩点盘外招,但是既然这位杜姐姐,已经帮忙警告了这些人,只要是眼力不太差的聪明人,还想在昭县混的,再想整点盘外招,就应该要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惹得起……
此时,刚刚驶离上槐村,一辆挂着国营煤矿牌照的黑色大奔上。
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黑脸壮汉正在喷着口水喋喋不休。
“我操,气死我了,这口气憋的我难受啊!”
“早就听说这家美丝斯特制衣厂,老板背景通天,可没想到人家居然胃口这么大,真就不给我们留一口汤喝啊,太可他妈恨了。”
“李主任,您刚才在会上为何一言不发?我们兄弟一直都有相信您,过年过节从不间断,您得为我们兄弟做主啊。”
做主?
做什么主?
眼下在这辆车里面,不只有国营煤矿的领导,同时还坐着谢家三兄弟。
这三兄弟,老二,老三,都在国际煤矿上班,属于正式工人。
老大谢猛子,早些年发现了商机,通过这两个弟弟,打通了国营煤矿的关系,就在国营煤矿不远的一条河边开了一家烧煤的焦炭厂,俗称焦窑子。
算是干这一行最早的一批人。
这些年来,发了大财,在整个范镇,名头也都不小。
他今天本来是势在必得,一旦拿下了这家新开的茶山煤矿的部分股权,那么等将来煤产出来,自己的焦窑子厂,也就有了固定提供煤源的上家,不用再担心被现在的国营煤矿卡脖子,处处维持着小心,过年过节都需要送礼,不然稍有不慎,都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人家就不卖煤给你了,而你的焦窑子厂就得过门。
可谁曾想到,居然杀出了个程咬金,不分青红皂白,把所有人操翻,一个不留。谁都没有能吃到一点荤腥,全部都落了空,人家居然要独吞,偏偏上头还支持,并且还严厉警告他们这些人,不许闹事,能怎么办?
只能找“爹”告状了。
而这个“爹”也就是李主任,这位无利不起早的李主任,收礼可从来都不曾有过手软,他就连陆阳这样的外人都能榨出油水来,又更何况,像谢家兄弟这样的,处处都要看他脸色的下游厂家?
今天这个会,他已经获利颇丰,为矿里节省了50万,这50万,能有多少,被装进自己荷包,他都还没来得及算呢。
这个时候,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刚刚离开前,叫上谢猛子这三兄弟上车,也是出于安抚一下这三兄弟的这个想法,人家逢年过节都有给自己送礼,自己偏刚才还把人家给卖了,多少有点惭愧。
可现在……
听着听着,等这三兄弟抱怨完。
李主任脸一变:“停车,让他们下车,以后逢年过节,你们也不用来了,礼太重,我李某人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