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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徐如月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波动,但她也没有对我说什么。大概是不想扰乱我的思绪,让我独自一人静静地想一想。
我望着她骑在马上的纤影身姿,脑海里却是想着余苇宁。若余苇宁对我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实在是亏欠她太多。若余苇宁没有什么喜欢的师哥,我会不会跟她去南雀山呢?我想,若是在以前,我或许毫不犹豫跟她一起去的。只是现在,在我的心里,只有徐如月一个了。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月姑娘已经占据了我整个心。
余苇宁是什么时候走出我内心的呢?也许她从未在我的内心停留,也许她只是在我的内心作片刻逗留,再或许她从未走出我的内心,只是躲在我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隐藏得太深,我自己都无法察觉。这次的意外相逢,刺激到内心深处的隐藏角落,她又跑了出来,让我心痛不已。
为什么要隐藏在我内心深处呢?时不时地跳将出来,让我心痛一下。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也许正如之前所说的,我猜不懂我的这颗心。
或许是对那一份情感的不确定性吧,所以要将她藏在内心最深处。怕这一不确定性哪天确定了,本能地将她隐藏在内心深处,就以为这样她就不会伤着我的这颗心了,或说将这伤害降至最低。
对于这一不确定性的情感何以认定其为不确定呢?无非就是不信任,猜疑,欺骗隐瞒或是谎言,导致这种不确定性。但是我又怎么能确定余苇宁对我所说的不是真实的呢?只因我无法证实其真实性,就将其草草划为不确定性,而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容易遗忘的角落里。
心念及此,那隐藏内心深处的她又跳将出来,使得我痛苦万分。她说的若都是真的,那么我该是有多么对不起她。
徐如月见我难受的样子,关切地问:"少主,是不是体内残毒让你不舒服?"
她这次却未能猜中,或许她知道我心思,只是以残毒作为借口来询问。
我摇了摇头,坦诚说道:"不是残毒,是我想到余姑娘,有些感伤。"
徐如月说道:"少主,是不是觉得我对她出手重了些?"
我再次摇了摇头,心平气和地说道:"不是,只是想到她说的话,若都是真的话,我就是有负于她。因此才觉得心里难受。"
徐如月柔声说道:"少主,你也不要想得太多,是不是真话以后自见分晓。"
我点了点头,叹息道:"你说得对,其实我也不该对你说这些的,我应该要顾及你的感受。"
徐如月微微一笑,温柔说道:"少主,你对我说出来还是好一些的。我以前也对你说过了,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的,我们一起来面对。如果遮遮掩掩的,反而对我们两个都不好。我希望我们两个都是真诚对待彼此。"
听得她这般说话,我明白为什么她能够占据我的整颗心了。那就是真挚的情感更加容易住进一个人的心里,那些虚假的,猜疑的,欺骗隐瞒的,甚至是不确定的情感虽也能进驻一个人的心里,但是终究不会长久,即使长久赖在那人心里,也只会使那人痛苦,甚至排斥。
我们一路行至汉南城,眼前的景象让我倍感亲切。这座城池现在却也承载了我不少的回忆,青砖黛瓦的古老建筑在阳光下显得庄重而稳固,街道上人来人往,繁荣依旧。
穿过几条熟悉的街巷,我们终于来到了汉南王府门前。门前的侍卫见我归来,立即快步上前行礼:“少主,您回来了。”
我对他微笑点点头,下了马,我们将马匹交与侍卫。和徐如月快步走进府中。一路上,府内仆从们纷纷退让行礼,府内依旧井然有序,但我心中明白,这一切看似平静的背后,其实隐藏着许多波澜。
很快,我们来到了大夫人的房屋前。仆人们见到我,喜不自禁地说道:“少主,您终于回来了!”
我轻笑回应,推门而入。厅堂中,大夫人端坐于高座上,身着素雅的锦缎,神情庄重如昔。见我们进来,她眼中闪过一抹泪光,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