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她当年也是子弟兵小学的学生。”
“那你觉得那小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希玉仔细想了想,才开口说道:“爱憎分明,得理不饶人吧!”
谢高岩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忙吧!”
高希玉是吃完晚饭,出门遛弯的时候,才知道自家公公竟然牵头调查杨蓁。
说实话,比起杨蓁,高希玉更不喜欢向彤。
杨蓁虽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人还正气一点,向彤就是妖里妖气的。
学生闹事的时候,向彤在学校打老师,她是亲眼所见的。
…………
宋璟润一行,兵分两路,一队先后到杨蓁当年就读的小学和中学,农改场,一拖厂,甚至连她住在乡下的外婆家走了一遍;另一队,打电话、发电报联系当年在农改场改造的人和下乡的知青。
半个月,关于杨蓁非常详细的调查资料,摆到了海市领导班子面前。
其中关于杨蓁社会关系调查一栏,明确写了向彤和向佳可能是杨刚亲生孩子。
小主,
这个消息,是跟踪杨刚的人,从他和叶芳琴的交谈中得知的。
“杨刚是向彤的父亲?你们这经过调查吗?”谢高岩出声问道。
他之前要求市委调查杨蓁的时候,找过一次杨刚。杨刚虽然没有说杨蓁具体做了什么错事,但言语之间也是颇有微词。
这也是他坚持要求市委调查杨蓁的一大原因。
宋璟润将一份电报递过去,淡淡开口,“我们已经联系了首都的医生,后天一早,就可以给杨刚和向彤做亲属鉴定,至于向佳,今天人就能到海市。”
“这还用亲属鉴定?没必要了吧?”谢高岩说道。
陆定邦嗤笑一声,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茶,“我看啊,很有必要!这些年说杨蓁不孝的人可不少,谢军长的举报材料里也提及了这事,那就查个清楚。”
黄君翊等几个认识杨蓁的人,不看到这份调查结果,都不知道杨蓁竟然有这么一个冰冷的童年。
因为不给向彤鞋子差点被杨刚打死、常年居住在小姨家、大过年亲生父亲被捉奸成了劳改犯、被父亲威胁……,凡此种种,杨蓁从来没有说过一声苦。
这孩子得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在一个破烂的家庭里,长成参天大树,保护了那么多人的。
“谢军长的举报材料第八页第七行里写到:杨蓁公器私用。根据我们的调查,杨蓁只在当年她姐姐杨娜,小姨周蓉下乡的时候,找过负责该项工作的同志,要求下乡的地方近一点,但这也是在规范之内的,同样的事情,我想在座的诸位也许也做过。
再有就是杨蓁小姨周玲返城,用了农改场一个职工名额,当然这也是投票选出来的,也合规合法。”
宋璟润说完之后,合上钢笔盖,摘下眼镜,语重心长地说道:“综上所述,我们调查组认为,杨蓁同志不存在举报材料上所有指证的罪行。
过去十多年里,杨蓁同志抓过间谍,保护过很多下放海市的专家教授以及知青,将海市荒凉的北城,建设成如今海市的粮仓。
根据我们的走访调查,过去这些年,凡是发生自然灾害的省市,都或多或少收到海市农改场支援的粮食。
可就是这样的好同志,已经是第四次被抓了,三次是被冤枉的,我试问,诸位换作杨蓁同志,能否做到这个程度?”
参与此次大会的人,沉默的垂下头。
过了一会儿,宋璟润拍了一下桌子,枪口对准了谢高岩,“谢军长,你又能做到吗?你回去问问,你管辖的几个旅,哪个没吃过农改场粮食?偏听偏信会害死人的,你难道还没切身体会够吗?”
谢高岩从看到这份调查结果,就知道误会杨蓁了。
“是我没有调查清楚,我会亲自向杨蓁同志道歉。”
陆定邦这几天一直憋着一口气,一听这话,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道歉?谢军长,你别说得多委屈似的,道歉是你该做的。”
“现在也能洗脱我包庇杨蓁的嫌疑了,我就先回去了,谁不是手头上一堆工作,闲出屁来,才天天盯着旁人。”
谢高岩自从平反后,还没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但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他无话可说。
陆定邦走了之后,黄君翊起身,走出了几步,又回头说道:“谢军长,杨蓁真金不怕火炼,你呢?”
谢高岩听这话,是话里有话啊,“黄厅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回去问问你儿子就知道了。”
……
隔天,杨刚和叶芳琴一家四口,被警察带到了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