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百四十两看着是多,可这一家子呢,又不单是长房的人用膳,要顺应各房主子的口味,还得紧着好的买。”
“除却早膳,还有早上需要更换廊下的花草摆件,厨房的木柴炭火,浆洗所需之物,各类各样,都是流水一样的银子给花销出去。”
江家手底下的人多是受到沈湘欢恩惠实在的人,她们都喜欢沈湘欢,毕竟当时要是没有沈湘欢的话,江家摇摇欲坠,她们又要被发卖了。
故而,很看不上周婉儿这个怀身大肚进江家门的东西,一副惺惺小人的作态,便是沈湘欢不说话,没有叫管事的人叮嘱过,底下的人都不会给她一点好脸色。
“你...”,周婉儿被她一连串的话说得脸色又黑了下来。
她的丫鬟要上前给这个婆子一点教训,也好杀鸡儆猴,震慑下面的人,好叫底下人对着周婉儿恭恭敬敬。
谁知刚走到那个婆子的面前,管事和周围的小丫鬟居然站了出来,“少奶奶,您便是心里有气也不能朝着慧婆子身上发。”
管事的态度算是恭敬地做了一个揖礼,但话里也是阻拦。
“少奶奶,慧婆子上了年岁,且她说话一向十分直接,您大人有大量就看在她在江家做了几十年活计的份上,便不要与她计较了罢?”
“若是真的动手打出了什么毛病,只怕也是要出钱医治的,何况,她在江家签的不是死契。”
按照京城的律法,世家大族的丫鬟婆子们若非签的是死契,没有什么大的过错,主府上不可以过分责罚,且若是将人打伤了,也必须要出一定的银钱去医治,否则过了官府,除却伤患的看医银钱,更要再另外给一笔。
周婉儿气得说不出来话,脸色阴阴看着底下的人。
既然如此就不可以打了,因为她手上拿不出银子。
隔壁的明春院,耳朵贴着院墙偷听的含珠都快要笑得背过去了,“姑娘,那管事的人真是厉害。”
“要不是不能过去,奴婢真要去看看那周婉儿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沈湘欢无比悠闲躺在贵妃椅休憩,纤细的脚踝晃来晃去,“不要过去,眼下她心里的气没有地方使,届时来找你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