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忠信走到闻松身边,听到他轻声说了一句话,可没有听清,便问:“什么?”
闻松微笑,“我听说,程桥仆役一类的月饷,是大祁最高的。”
天底下,愿意等待天上掉馅饼的人终究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勤劳的,愿意以自己的双手去赚取一个明天。
只要上位者够大方,够理解百姓的处境,注重民生,那么官与民,富与贫,就能和谐共存,互相支持依赖。
常忠信听了闻松的话,忍不住附和着点头,“那是,因为这些住里面的大老爷有钱,还大方。”
闻松转头问:“事情都办好了?”
“是。”常忠信回答完,又道:“公子恐怕不知,这城外的马厩,竟然是县衙的。”
他方知晓之时,可是吃了一大惊。
“没想到还能这般敛财,也太贪了吧。”
常忠信忍不住又嘀咕一句。
闻松闻言,转头看向马厩方向,未几,问了一句,“是县衙,还是县令?”
“啊?”
闻松解释,“若是以县衙之名经商赚取钱财,以贴补上缴的朝廷税款,又或者用之于民,是不触犯大祁律的,只要上报便好。若是县令私人经商收揽钱财,瞒而不报,用于自身,就属以不正当的手段敛财,可论及贪污受贿。”
常忠信身在宫中做禁卫,宫中条例知道得一清二楚,对这大祁律也知道的七七八八,如今听闻松这么说,仍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闻松见此,不免失笑,“是否觉得我太严肃,太较真了些?”
常忠信摇了摇头,“不是……是觉得公子很像书中写的,清廉官大人的形象。”
他好像有些明白圣上为何给他挑禁卫了,应该是,欣赏闻松的同时,也怕他得罪了太多人,命丧暗箭之下吧。
这么一想,常忠信只觉得自己任务艰巨,再也不敢小看这被上面派下来的任务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程桥。
一进程桥,便是一条三人宽的石板路,马车无法进入。
走道两旁是被划分出来的买卖区,卖花,卖画,卖书,高雅得仿佛隔绝了俗世纷扰,是个避世的好地方。
走道尽头,便是一堵高墙,和不算高的石门。石门外,是草木茂盛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