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光是您,还有在场的各位弟兄。”
李守成没有抬头,但感觉到身边不少人的目光都随即投射过来。刚想阻拦,但被何伟抢先一步开口。
“大人,各位弟兄,何某不知诸位出身如何,亦不晓得家乡何处。但我们江南一带的民风,讲的是以和为贵,饮水思源。今日有人劫牢反狱,不假!现在后院里有人想要玩命,也是真的。”
“但从我何伟这里讲,这种事情,不该发生,也不能发生!”
“这里是江南府的府台衙门,算得朝廷在江南一带的权威所在,若是在此处发生血战,传扬出去,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我等世受皇恩,江南一带又在皇上手足兄弟的治下,就算念及此情,也应当先礼后兵——正如我一届无名之辈,在此斗胆胡言,诸位却肯赏脸,不曾刀剑相逼一样。”
“李大人昨日审问于我,无非是认定我私通王官韩佩,有意泄露军情。倘若我清白得证,隔阂自然消除。”
“至于在场的各位,与我本无仇恨,又何苦一见面就舞刀弄枪呢?”
“若是大人不弃,愿意给属下缕残息,小人定会自证清白,若届时大人还不满意,再将我打入囚牢也不为迟晚。”
说罢,何伟双膝跪地,目光低垂,一副任凭宰割之态。
李守成眉头微皱,心中不免再次纠结——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衙役造反时他在狱中,无法指使,至于方才闯出者,并未其一人,乃是牢中关押的所有囚犯。
因此,也不能排除是有人故意煽动衙役作乱,趁机放出狱中众人,以此嫁祸何伟,使得自己与其产生隔阂,好让韩佩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里,李守成又不免埋怨何伟不早些为自己辩解。又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
“起来吧,若是被旁人看到,还以为你我二人间有多大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