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记错的话,格兰芬多的这次胜利会让他们的分数稍稍超过斯莱特林,这对学院杯的评比很不利,尤其是在斯莱特林已经蝉联了七届的情况下。
不过,有那位教授在,不管过程如何,总归会让斯莱特林再赶上去,区别只是做的明不明显吧。
这么想着,黛拉再次看向那边的席位,缝隙之间却是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赫敏的棕发在看台间的空隙穿梭着,欢呼声中,她快速钻入格兰芬多一起为哈利喝彩,她们视线相交,赫敏对她微微一笑。
那笑容真诚和善,却是猛然戳开了黛拉的心。
说起来,自己刚刚都是一副怎样的表情面对生死攸关的哈利,她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注视那个对他施放善意的男孩。
眼前的一切突然被抽去了色彩,吵闹也从耳边远去,黛拉第一次质疑起自己到底是什么生物,一个冷眼看着朋友死去的人与那寄生虫有什么区别。
在这一刻,她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她从不付出,当然也不配得到。
可她,不敢面对自己的虚伪。
用一种意愿付出的心态,虚伪与真诚就彻底剥离不开,叫人分不清那是骗人还是自欺。
说到底,她没有勇气走出第一步,说到底,她还是没有那个意愿。
从前,是从一双眼睛出发,不断捕获下一双眼睛,一下一下困住她的情感。
现在,是从一张笑脸开始,不停斩获下一份怜惜,最终封存她自己。
而她自己的灵魂里,又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呢。
黛拉不记得那天她是怎样离开场地回到寝室的,她的失魂落魄被艾莉安看作是失落,她还拥抱了黛拉以作安慰。
那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柔软,却不能触及那颗寒的冒烟的心。
玛吉如同往常一样缠在脖子上蹭着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束缚感从脖颈处开始传至全身,似乎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泪水从那无神的眼中流下,她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嘶希瓦嚓(紧紧缠着我)。”
脖子上的紧缚感加重,脸上蛇头的触动却是轻柔的不可思议,极致的反差让黛拉皱起眉头,她仍流着泪水,缓缓低落的水珠打在灰绿色的蛇身又转瞬落下。
束缚让她知道自己存在的生命,轻柔让她感受所要珍重的温柔。